公主破案了(1 / 2)

公主新婚快樂 乃兮 6864 字 2個月前

文/乃兮

人人皆是虛妄。

人臉看不清,物件反而清晰。薑晏喬拿起了竹哨。

被稱為烏拉藏的竹哨,是邊疆人會用的哨。它並不纖細,大致拇指粗細,用油鍍層,少了竹間縫隙,也讓聲音能傳遞更遠一些。

它捆著一圈圈麻繩怕掉落,解開後可以直接掛身上。

她聽說過,隻是沒見過。

京城裡武將很少用它。畢竟京城就那麼點大小。在城中吹一下,大多人隻覺得聲音就在附近,根本找不到吹的人。

中毒哪裡來得及吹哨。隻是她還是收下了。

她簡單梳洗過後,穿著寬鬆的衣袍和軟甲坐在床上,手裡把玩著竹哨。太過違和。

知潼看公主睡覺都穿軟甲,哭笑不得:“殿下,您這軟甲又重又硌得慌,要怎麼睡?”

外頭一聲響動,薑晏喬抬了眼皮:“去看看是什麼事情。”

知潼領命去看,打開門,發現外頭是一名太監搬運東西路過,不小心摔落了箱子。箱子裡喜慶的各種擺飾散落一地。

太監今日經曆過多,麵上惶恐,一邊撿一邊認罪:“奴有罪,擾了殿下休息。”

知潼沒說什麼,隻是皺眉擺手。她回到臥室,與公主交代:“殿下,是有太監打翻了物件。”

薑晏喬低頭:“嗯。”

知潼見公主又是穿了軟甲,又是把劍放在手邊床上。手上到現在都放不下竹哨,像驚弓之鳥。

她低聲詢問:“殿下,可要讓季將軍現在就來值守臥室門口?他還在處理駙馬的事。”

知潼很難在這事上勸說些什麼。於公於私,她都站在公主這一側,哪裡真說原諒駙馬?她都恨不得親手去折磨那駙馬。

薑晏喬沒說什麼,默不作聲將竹哨放到唇邊,深吸一口氣,用力吹響。

“噓啾——”

哨聲清透尖銳,如同尖鳴的鳥,沒有半點曲樂可言。薑晏喬第一次嘗試,再放下時,耳邊似隱隱約約還有哨聲。

她呆愣愣低頭再看竹哨,懷疑這玩意沒能叫來人,能讓她先聾了。

一陣急促腳步,門被“乒”一聲大力推開,季將軍正要踏足屋內,就遙遙見著床上呆坐著的公主。他冷漠站停在門口。

薑晏喬抬起頭,發現人來得那麼快,不由笑了聲:“將軍真快。”

季將軍眼神裡帶上了一絲冷意。

薑晏喬將竹哨的麻繩解開,掛在自己脖子上。本該穿金戴銀佩玉的地方,如今是再粗糙普通不過的竹哨。

“將軍。”薑晏喬問季靖雲,“駙馬那兒處理得如何?可有問出什麼下毒的事?又或者,他們還有沒有同謀?”

季靖雲言簡意賅:“沒有。”

季將軍話是真的少。

薑晏喬問季將軍:“那他們說什麼了?”

季靖雲沉默。他無法隨意拷打駙馬,選擇從吳二小處下手。吳二了很多關於他妹妹的事,更多是惡毒咒罵。

駙馬在旁看著吳二小的慘狀,也交代了一些事,並恨上了整個皇室以及聽命的他。但既沒有說出和下毒有關的事,也沒說出有什麼同謀。

以他的認知,駙馬和吳二小並非勇士,並沒至死無畏的傲骨,恐懼下也無多少演技,想來對下毒一事一無所知。

他開口:“沒有。”

薑晏喬什麼都沒問道:“沒有?一言不發?”

季靖雲多說了幾個字:“出言不遜。”

出言不遜等於沒說話。

薑晏喬又笑了聲。

能讓謝南川出言不遜,想來季將軍的手段不算太仁慈。季將軍對什麼都淡然,對她的死怕是也能冷靜應對。戰場上,戰士們死狀比她千奇百怪多得多。

季靖雲慢慢開口:“殿下無事。”

薑晏喬點頭。

季靖雲伸手,將門直接關上。他像是終於反應過來公主是隨意找的由頭吹哨,一點都不想看公主糟心的樣。

門怎麼打開怎麼關上,又是“乒”一聲。

薑晏喬被聲音弄得一顫,隨即咯咯笑靠在床邊。她想起有一次和將軍為了一個簾子的鬥智鬥勇。笑累了,她又拿起哨子放到唇邊。

這回是帶著笑,於是吹響時帶上了氣音,一半的聲音外泄,一半努力發出“呼噓——”。

門再次“乒”打開。

季靖雲站在門口,臉色不愉,但還是出現了。他耐下心:“殿下何事?”

薑晏喬挪直身子:“將軍能聽到多遠的哨子聲?”

季靖雲:“整個公主府無礙。”

薑晏喬笑歎:“季將軍要是回家去,豈不是這竹哨就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