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兒怎麼了?薑晏喬猜不出來。她站起身來,又因站得太猛,眼前陣陣發黑。
身邊兩位宮女互相對視,也是一無所知茫然。她們一樣不知道前方出了什麼差錯。
按照皇後下令,她們隻該負責將公主安全送出宮。
前頭的上空突兀騰升起一顆煙火。薑晏喬呆愣愣仰頭,遙遙注視著煙火隻“啪”一下,結果沒綻開多少絢麗圖騰。
這,不太像煙花。
薑晏喬茫然走出禦花園,走到宮道上。宮女兩人催促著她:“殿下,再不出宮,宮門就要落鎖了。”
萬萬沒有大晚上開宮門的道理。
薑晏喬更想知道前頭發生了什麼。她沒有力氣,突兀朝著南方跑了兩步,又不得不被迫停下。她都不敢想自己現在是如
何瘋癲又無能的姿態。
宮女又想開口勸說。
馬蹄聲響起,薑晏喬側轉身,見到了影驪和影驪上的季將軍。不該在宮裡的他,帶著紅鬃馬來到她麵前。
季將軍開口,語速頗急:“上馬出宮。宮裡異變。”
薑晏喬仰頭看季將軍。她說:“季靖雲,我沒力氣了。”
她累得現在恨不得倒下。
宮裡出事了,前麵她父皇和母後可能都麵臨著危險。她的第一句是,她沒力氣了。
季將軍翻身下馬。他一把拽住紅鬃馬朝下用力,硬生生讓紅鬃馬屈膝低下身子。
薑晏喬身子一輕,已被直接抱到了馬上。她無語低頭,意識到這紅鬃馬的膝蓋下並無黃金。在力氣麵前,終究是會低頭的。
她之前努力翻身上馬,還翻不上去的樣子,確實像個傻子。將軍會那麼翻身上馬是因他腿長,她腿可沒那麼長。
紅鬃馬重新站起來。季將軍調轉馬頭:“先出宮。宮門口有侍衛接應,能將殿下送回公主府。找溫城。”
說罷,紅鬃馬被打了一下臀,快速奔向神武門。
薑晏喬下意識抱住了馬,被顛得說不上話。她想要扭頭看看季將軍,卻實在動彈不得。
馬跑到宮門口,宮門口果然有神情肅然的武將值守,值守的人陡然比她入宮時多起來。
薑晏喬的馬緩下步子,停到人前。
一武將在馬上,當即接應薑晏喬:“殿下與我一道走。季將軍吩咐過,定將公主先送回府。”
薑晏喬沒點頭沒搖頭。她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武將也不清楚,含糊說著:“宮裡異變,是前頭出了事。”
話落,地麵震動起來。薑晏喬尚未說什麼,武將的臉色已然變化。
武將迅速將公主連馬帶向一旁:“神武門來人了,不知是敵是友。殿下莫要離開臣周邊。”
薑晏喬沒想到,她新婚這一日,宮裡過得也挺精彩。
她沒等人真到她麵前。她是沒什麼力氣,也應付不了很快有所決斷的武將們。她隻能慢慢調轉可惡的紅鬃馬,並拍了一下紅鬃馬的臀。
紅鬃馬拔腿又跑動起來。它跑回宮裡去了。
武將隻顧著關注宮門外動靜,一扭頭發現公主跑了,差點失聲:“殿下——”
薑晏喬沒理武將。她不管沿途有沒有人,想著,母後和父皇都在宮裡,一日的師傅也在宮裡。
她或是累贅,但她是個有用的累贅。
她是永樂公主,是得到了萬千寵愛,可以被當人質卻實際上威脅不到父皇和母後的永樂公主。
她是即便死了,一切還能重來的累贅。
薑晏喬沒力氣,隻顧著半趴著拽著繩,不知道紅鬃馬會跑到哪裡。紅鬃馬沒有去找她母後,也沒去找她父皇,重新跑向了影驪。
燈火通明的夜色中,季將軍帶著一群宮中侍衛,陷在又一群將士裡。
廝殺中,她誰都分辨不出,卻知道哪個是季將軍。誰讓他今日送嫁,穿的甲最亮堂。
她一身紅衣且披頭散發,讓周圍的人好半晌反應過來:“殿下——”
於是有人喊保護殿下,有人衝殺過來。
她周圍也亂成一團。
前方的季將軍在這等戰況下,從人群裡衝殺回來。他臉色陰沉得可怕,但她不在乎。
她笑起來,說話如帶砒霜的蜜:“將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季將軍沒吭聲,奮力將她四周殺乾淨了一圈。
四周兵戈聲鏘鏘,她和季將軍變得顯眼起來。遠處弓箭手搭起弓箭。
瞥見這一眼的薑晏喬用儘所有力氣,翻到影驪身上,猛地一下被弓箭貫穿喉骨。
這箭本瞄的是哪裡?她矮了點嗎?怎麼軟甲穿了和沒穿一樣。
薑晏喬不滿意皺了皺眉,全身倒在將軍身上。她暖意的血流了將軍一身。
她無聲說了句,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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