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白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地肺島島主的提議,賠償二字,在劍修的世界中從未出現過。
縱然是死,劍修也是會站著死!
果然,此話一出,場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咱們之間沒得談了?”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應該找找你斬我仆人的理由了?”
地肺島島主的眸子上下開闔,有火焰輕輕跳動,‘啪’的一聲,直接將虛空灼燒的呈現扭曲狀。
他真的很從容,雖說沒有趾高氣昂之勢,但卻帶著居高臨下之韻味。
“一群小小的城衛就敢不顧上宗的法度威嚴,阻我執法,那我又有何不敢拔劍?”
“何況我天機殿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此刻的杜飛白顯得很飛揚跋扈,氣勢一點兒也不弱於對方,直接來了個針鋒相對。
縱然是修為境界更高一層的大修士,也阻攔不了他那顆勇於揮劍的心。
“嗬?好一個天機殿啊!”
“看來今日是得讓你吃點兒苦頭,給你長個教訓,否則你都不明白什麼叫做敬畏之心!”
地肺島島主冷笑道,言語間有了譏諷與威脅之意。
此刻的他宛如身處烈陽正中心,散發著澎湃的紅色能量光,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便讓遠處圍觀的人感到驚顫,有著拜服的衝動。
大日煌煌,令人敬畏!
“嘁,不過是比我多修行一些年頭罷了,你以為我怕你?”杜飛白毫不示弱。
作為一個劍修,他最不怕的就是勇於拔劍。
即便他要麵對的對手,是一個高出他一整個境界的同門,杜飛白也仍舊敢朝其揮劍!
劍修的莽與愣,以及固執,可是出了名的。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地肺島島主開口道,有一種莫大的威嚴。
他年少時也是這般目中無人,也曾征戰過許多敵手,可歲月流逝,他的雄心壯誌也隨之被消磨殆儘,昔日飛揚跋扈的少年,注定會被遺忘.
此時此刻,他竟然升起了一種破壞感,想要教訓一下所謂的天機殿天才。
在地肺島島主年輕時,因為和最頂尖的那撮人,有著一定的實力上差距,導致他沒能加入到天機殿。
可現如今,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種衝動,想要看著眼前人在他麵前求饒,低聲下氣
想必這樣的滋味,一定很美妙吧?
想到這裡,地肺島島主的眼神開始有了變化,甚至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來。
“少在那裡惺惺作態了,你到底打不打?”
“不打的話,我可就要上島抓人了哦”杜飛白冷笑,儘管修為境界被壓製,但依舊強勢。
他是劍修,最不怕的就是乾架,到底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
隻要對方不能一擊鎮壓住他,他就有信心揮劍斷之!
這是杜飛白多年來的廝殺經驗,所帶來的強大自信心
並且
杜飛白的眼神狐疑看向某處空白的海域,雖然不見任何人的身影,但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來。
那是天機殿成員獨有的氣機,他並不感到陌生。
雖然不知道那位同門是誰,但想必實力會比他強出很多,不然他的五感絕不可能察覺不到半點兒氣機。
既然有殿內的同門掠陣,他又有何懼?
“年輕人自己找死,那可就怪不得師兄我了,看我斬掉你的這具道身。”
“這是你主動上門挑釁的,即使你天機殿的長老見到了,想必也說不出什麼來”
話已至此,地肺島島主也不再準備多做廢話,一縷縷森白的火焰往外蔓延開來,在虛空,在海麵,在地底,全都被點燃。
那些燃燒的火焰很詭異,明明溫度奇高無比,卻沒有焚滅一滴海水,一株海草.
“你修行了兩千多年,還沒有突破到上三境,想來天賦資質也不過如此,居然還有臉在我麵前自傲,真是大言不慚。”
“一不小心,說不得真越階斬了你.”杜飛白開口道。
比囂張,比跋扈,誰能比得過他天機殿的人?
打贏先前那個煉虛境老者,算不得真本事,畢竟對方空有修為境界,實力還差得遠呢。
他們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唯有打敗眼前的這家夥,才是最好的實力象征。
因此,當杜飛白看到前方的海平麵被點燃,瞬間戰意翻湧,要行逆伐而上之舉!
“師兄,那人似乎在看你.”
此刻,仲寧也看見了杜飛白那道若有若無的眼神,遂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那你覺得他能看穿咱們的身形嗎?”
洛言平靜的開口,任由天際上的氣勢翻騰,仿佛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
“應該看不穿吧.”
仲寧的語氣帶著一點兒不確定,以他的眼光來判斷,那位劍修是不可能看穿洛師兄的隱匿法門的。
因為洛師兄身上的天地能量,十分的特殊,仿佛就
是一團虛無。
外人怎麼可能看得穿?
可那家夥無意間的一瞥,卻讓仲寧感到有些不自信起來。
顯然對方是發現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眼神出現
還好,洛言給出了解釋:“這是戰鬥本能,也被稱作為第六感!”
“第六感?”
仲寧的小眼睛中滿是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所謂第六感,其實就是在身經百戰以後,培養出來的一種如野獸般的直覺,往往能夠察覺到很多看不見的危險。”
洛言儘量用直白的話語進行闡述。
似是見這個孩子對此還有很深的困惑,遂舉例詢問道:“下雨時的聲音是什麼?”
仲寧側過身來,看了一眼身旁的青衣師兄,緩緩張嘴道:“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