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水麵下的回憶(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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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不知道為什麼,淩兒很少再來本丸了。

在這偌大的本丸裡,沒有什麼任務,也沒什麼目標,幾把刀劍每天完成著內番,互相聊聊,彼此玩鬨。最重要的事大概就隻有等主人回來,大家圍著他坐在大槐樹下,聽他說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話。

生活很簡單,似乎沒什麼意義。

日記我依舊寫著,格式工整,記錄詳細。

再一次的“任務檢查”,主人皺著眉翻了許久我的本子,抬頭問:“感覺就像是工作記錄……藥研,既然每天都是差不多的,那為什麼還要寫呢?如果這一天沒什麼意思,就不用記錄了。要靈活一點好嗎?我讓你每天寫日記是希望你能發現一天中最有意義的東西、一些觸動或者想法。”

我有些沮喪,自己的任務之前一直完成得很好,為什麼現在主人卻不滿意了:“什麼是最有意義的東西呢?”

“就是能帶動你大量感情的。嗯……也不對,”主人有些煩悶,揮了揮手,“算了,你先彆寫了,之後再說吧。”

說完主人便又看著他桌上一堆東西發呆:老舊小油燈、暗沉沉的八音盒、款式古樸的鋼筆——主人喜歡收集這些“舊物”,甚至他從小使用的許多物品都很好地保存了起來。

“沒有意義的一天不應予以記錄……那沒有意義的一生呢……”

離開主人房間之前,我聽到主人喃喃自語,回過頭。

陽光從半掩的茶色厚重窗簾下滲透而入,仿佛是一陣淺金色的微風吹拂而來,閃爍的塵埃便輕輕落在了花紋暗淡的燈布、帶有缺口的白瓷、掉漆的桌麵等等之上。主人半身浸入陰影中,唯有背後的發絲在陽光下微微發光。

對於刀劍男士,我們身上的時間流逝得極為緩慢,往往隻有依靠外物我們才能真正意識到什麼才是“時間”。我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突然意識到——主人將像他這一屋的舊物一樣,總有一天,留在過去。

主人的性格看似活潑樂觀,實際上他身邊總有潭水般停滯的感覺。

然而隻要淩兒一出現,她便會帶來清亮歡快的活水,濺起雪色的水花。

鏗鏘瘋狂的鋼琴聲從大廳傳來,攪亂了靜謐的夏夜。一個個音符似乎是迎頭砸進耳朵,“鐺”地撞進心口,讓五臟六腑都為之一震。

不遠處,我和太郎太刀正交接內番。一時間,我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大廳中有架古老的三角鋼琴,主人有時會在那裡彈一些古典樂曲,沁人心脾。大家都知道主人的“寶物們”最好不要碰,但淩兒有恃無恐,常常向這些珍貴的老古董下毒手。

我飛快地下決定:“不好意思,太郎先生,失陪一下。”迅速前去“搶救”。

推開大廳大門,我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蕾絲公主裙的小女孩跪在鋼琴椅上,支起小身板,當當當地敲擊黑白的鋼琴鍵:“淩兒!”

淩兒回頭看到我,灰色的大眼睛明亮亮的,隨後憤憤地指控道:“藥研哥哥!哥哥不跟我玩!他好討厭,還不讓我進屋。我要跟你玩!”

說著就搖搖晃晃地想跳下椅子,可惜重心不穩,胳膊肘撞在琴鍵上,發出一群巨大而嘈雜的琴音。

我趕緊衝過去摟住。

終於被魔音從房間裡炸出來的主人,看著好多個鞋印的鋼琴椅,心如刀割又無可奈何:“淩兒,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媽媽說的對,真的是被慣壞了。你看她都丟給我不想管你了。”

被磕痛的小女孩脾氣火爆極了,紅著眼眶緊緊扒住我,回頭大吼:“我也不要你了!我有藥研哥哥!”

“沒有,不是,那什麼,哥哥也不是凶你……聽話一點好不好?剛剛哥哥不是跟你說,如果想玩這些‘老玩具’要跟哥哥說一聲嗎?”溺愛的罪魁禍首之一的主人立刻軟下聲音。

被寵壞了的孩子埋頭在我懷裡根本不理睬哥哥。

學著主人以前的法子,我摸摸淩兒的頭,又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說:“淩兒不是想跟哥哥玩嗎?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不要,不玩。”

於是主人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收到了我更加無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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