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絲線已斷,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束縛住自己,隻是這細細密密的網依舊鋪天蓋地,若要尋找出一個出口也不是易事。
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想著要找一個逃生出口,反而對著我的方向衝刺而來。
果然是個聰明人。
我一邊想著,一邊從空中落了地,迎麵而來的是氣勢洶洶的八卦掌。
屬於日向天才的八卦掌掌風淩冽,招招都對準了我的穴道,勢必想封鎖我的查克拉以此來阻擋這些帶有雷電的線條。
出於一些隱秘的、陰暗的壞心思,我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招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日向同千手是有著“量”的差距,更何況我的情況已經屬於一種特殊案例:綱手老師曾說過,也許是因為從小刻苦透支的努力,我的查克拉量比其他的千手還要多得多,再加上陰封印,大多數都比不過我的總量。
就像,小蓋子能堵住大水管嗎?
這顯然不太可能。
莽撞的查克拉在經脈裡橫衝直撞,我把那悶哼吞咽下去,回望不可置信的日向景和。
周圍的絲線依舊在群蛇亂舞著,宛若牢籠把我們二人包裹其中。
我走了過去,湊近了那張臉,眼睛微微睜大對上了他的視線。
那幾乎是臉貼著臉,鼻子對著鼻子,眼瞳對著眼瞳的程度,連表麵細密的絨毛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頻率。
“滿意了嗎?”
我這麼對他說道。
……
我並沒有等多久,就見到了單手提著鼻青臉腫的月光忍回來的宇智波止水。
止水一臉神清氣爽,遙遙地對著我打招呼。
“我回來啦!輝夜!”
他頭一轉,又看見了待在我下首處灰頭土臉的日向景和,麵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月光忍被宇智波止水隨手扔在了日向景和的身邊,他雖然沒有受重傷但著實也被打得不輕,初步估計好幾根肋骨都已經被折斷,但幸好沒有刺入肺葉因此也沒有什麼生病危險。
“喲,景和。”月光忍抬頭看著坐在一旁大石頭上的隊友,本想拉扯出一個輕鬆的微笑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可沒想到嘴角的劃傷令他反而倒吸了一口氣。
日向景和看都沒看那張五顏六色的臉一眼,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神色自如的背影。
在發現自己的八卦掌都不起作用的那一刻,日向景和就收了勢,同時我也截斷了絲線,看著那些雷電化為光電緩緩消失在空氣中。
若非明白這美麗的光景先前是何種可怖的景象,就連他也會有短暫的失神。
我本非是毫無損傷。
八卦掌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為強力,而經脈的阻塞感也給我帶來了異樣的疼痛和危機感。
他現在的確是無法完全填住這個經脈,可假以時日他能夠做到了呢?
看來我還是不夠謹慎,不能因為些許的強大而如此傲慢。
我站在原地反省著,也沒注意身側的宇智波止水已經呼喚了我好幾次。
“輝夜!”宇智波止水並沒有覺得不耐煩,他一把摟住我的脖子,直截了當地打斷了我的思緒。
腦海中模擬的計劃尚且停留在下一個三年,眨眼睛又被拉扯回了現在。
“怎麼了,止水?”我困惑地朝他投以視線。
他伸手指了指天空,不遠處的炸裂的赫然是通知大家考核結束的煙花。
原來已經這個點了嗎?
我並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卷軸,包括日向景和他們的卷軸都被宇智波止水如秋風過境一般搜刮一空。日向景和對此沒什麼怨言,倒是月光忍依舊在那兒忿忿不平地嘀咕著什麼。
“行了,忍。”他似乎也被煩的有些頭疼,“技不如人就少說點了。”
這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吃了虧,雖然也有些輕敵的成分在內,可輸了就輸了。
“景和——”月光忍嚷嚷著還想說些什麼,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宇智波止水那張笑眯眯的臉,一下子噤了聲。
……
“輝夜!”日向白川的雙手一下子撐在了我的桌前,因為直衝的慣性他的身軀稍稍前仰,此時正雙目泛光地看著我,“聽說你把那個日向景和打敗了是嗎?”
我半趴在桌麵上,一手翻動著麵前的卷軸,頗為嫌棄地揮開他垂落的長發,“沒有打敗。”
當時的我們頂多是點到為止,雖然再繼續下去肯定是我的勝利,但麵對未來極有可能同甘共苦的戰友怎麼也沒法下死手不是?
可即便如此,日向白川依舊是一副吃了蜜一般的表情。
“沒事!這樣就足夠了!”他哈哈大笑著,把日向一族宗家少爺的風範拋之腦後,抄起我的卷軸不顧那詫異的神情就往自己包裡一丟,順道拍了拍宇智波止水的背,招呼道,“快走快走,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都味廳定到位子的呢。”
“等——卷——”話語尚未說出口就被鉗製在喉口,可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日向白川這麼開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