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細雨帶來一股令人渾身黏膩的潮濕感,我迫切地想洗一個澡。
忙碌了一個月甚至連睡覺都是稍稍打一個盹就被喊起來繼續工作,這種高強度加班放在以前,對比黑心廠家都算黑心廠家良心了,畢竟人家吃的好歹是白麵包,我們吃的就是兵糧丸。
可過高的潮濕度導致火根本生不起來,就算施展火遁造出了一小叢火也會很快熄滅,而縹緲的煙霧同樣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因此就算是回到了露營地我們啃的也隻是乾巴巴的冷糧而已。
我讓止水幫我把風,自己迅速脫了衣服鑽進一旁的河道裡飛速衝了個澡,過程不消五分鐘,整個人就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物濕嗒嗒地走了出來。
宇智波止水熟練地從不知道哪個地方掏出一條乾毛巾蓋在了我的頭上,毛巾似乎被他用小火遁炙烤過,散發出一陣溫暖的布料香味。
“你每次都不把頭發擦乾,然後又要頭痛。”他胡亂伸手在我腦後一陣亂搓,同時又用小型火遁讓水蒸氣蒸發,我都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居然會這種小把戲。
等宇智波止水把毛巾拿開的時候,我的頭發已經乾了。
他遞過來一根小皮筋,我隨手挑起前半的發絲紮了一個小包包在腦後,餘下的後半則隨意披散在背後,畢竟我隻需要前麵的頭發不擋著視線就足夠了。
我也不是沒想過要把頭發剪掉,可止水似乎挺喜歡長頭發的。
我看見一個人影匆匆從隊長營的方向跑了過來。
“呼——呼——”那人雙手撐著膝蓋,不斷喘著粗氣,“總算是找到你們了,千手君,宇智波君。平田隊長喊你們過去一趟。”
他臉上的傷口像是被拳揮出來的。
真是辛苦你了,居然去綱手老師那兒找我們。
……
“你們來了,千手君,宇智波君。”
當我們抵達隊長營的時候,平田隊長正在查看一份情報,他抬首望向了我們,又對著我們招招手示意我們湊近一點。
卷軸上寫的是水之國一條物資供給線,但究竟是真是假還需要一探究竟。
“如果是真的,那就毀了供給線,能夠發現補給點那是最好的,這是幾個封印卷軸把物資一起帶回來。”隊長讓我們把詳細路線記住,但為了以保萬一我們又抄了一份。
任務較為緊急,並沒有預留給我們多餘的時間,我們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做了簡單的準備就打算出發,可臨行前平田隊長又塞了兩個人進隊伍裡。
還是老熟人。
“你們好,我是本堂……”他自我介紹的話語還沒說完,看見麵前的兩尊大神嚇得就躲在了同伴的身後,“喂喂喂,你們讓我來之前可沒說同組的隊友是他們啊!”
看來當年我在忍校第一年的期末考試那次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喂,阿樹,你能不能彆那麼沒出息啊。”被本堂樹拉著擋在身前的女忍名為佐間芽衣,也是當年在同場期末考試中作為對手的人,不過自從那次考核後我就跳級畢業,也就沒再見過他們了。
對比瑟瑟發抖的本堂樹,落落大方的佐間芽衣明顯更令人心生好感。
不過這些特性在任務中都沒什麼用,實力才是第一要點。
我沒有質疑平田隊長的決定,點了點頭示意我們該出發了。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沒再使用“雷遁·颶風”,大多數身處水之國的忍者都清楚了我這個招式,一旦發現必然有所警覺,這將不利於我們的探查。
即便如此平田隊長依舊把我派出來探查,是因為我的飛雷神術式較之先前已經有了很大範圍的增擴,在不施展“雷遁·颶風”的情況下,飛雷神的瞬移範圍還能再擴散一倍有餘,因此在露營地內我留下的飛雷神標記也將成為我快速移動的節點,可以說在這個小隊裡我是能夠達到急速回去傳遞信息的那一人。
但我希望我沒有這樣做的機會。
我們躍入了樹林。
相較於火之國高大的樹林群,水之國由於常年迷霧飄散不見天日的原因這裡的樹木大多都比較低矮,盤根錯節令人防不勝防。
我們在行進過程中順便探討了一下他們為何會被派到水之國戰場這件事。
“嘛,我是水遁。”佐間芽衣指了指自己,“雖然能力很弱,但是可以根據調動地下水流的位置判斷路徑吧,而阿樹就是完完全全的感知了。你不知道這家夥其實超弱的哦——”
既然他們能夠參加這項任務,看來也沒有弱到哪裡去,必然是有自己的長處的,頂多這份長處不太適合戰鬥罷了。隻是我聽說佐間芽衣和本堂樹在來到水之國戰場前還是兩個下忍,怎麼這會兒就成為中忍了呢?
“哦,關於這個啊。”本堂樹在飛躍間提起了這件事,回答了宇智波止水的問題,“聽說是上一次戰爭遺留問題,因為下忍實力不濟導致參加戰鬥折損率太高,所以就有了明確規定下忍不允許直接參與主戰場的戰鬥。”
原來如此,鑽空子。
隻要他們成為中忍後再上戰場就不算違反規定了。
我一下子冷了臉。
這可讓本堂樹渾身一顫,他以為這是對自己的不滿。
“抱……抱……抱歉!千手君!”本堂樹嚇得又一個踉蹌,真不知道就憑這種性格家裡人是怎麼放心讓他出來做忍者的,“我……我回去就申請調離!”
怎麼感覺每次碰到這個人就一陣頭疼。
我清楚的明白他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但頻繁的解釋會令人覺得十分疲憊,幸好我選擇的搭檔格外令人省心。
宇智波止水看了眼我愈發冷峻的臉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不是的,輝夜不是在對你不滿。把你們提拔為中忍後就迫不及待派來戰場執行任務什麼的……這種做法未免也太肮臟了。”
“什麼?”本堂樹和佐間芽衣都沒弄懂宇智波止水話間的含義。
他們尚且沉浸在自己榮升為中忍被派來重要戰場的興奮裡,而對於這種隱秘的手腳乾淨地像一張白紙。即便現在的失落也僅僅處於一種隊友認為自己實力不濟而被嫌棄的情感中。
我搖搖頭:“你們就這樣吧,也挺好的。”
本堂樹覺得這話像是在罵他是個笨蛋。
我們繼續向前,我一邊回憶著刻印在記憶裡的地形圖一邊對照著剛才看到的路線,隨著感知中“看”見了幾個陌生存在,倏然停下腳步。
宇智波止水等人不約而同地停立在我的身後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發現了,看來我的感知能力還是不錯的。
實際上距離地圖上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也就是說那份地圖雖然正確但不夠精確,不過也不礙事,以我的能力足以囊括這一塊區域了。
本次任務執行者共四人,隊長千手輝夜,於木葉村對霧忍村作戰指揮營地東北方十公裡外遇見目標人物。
那應該是一隊由三名上忍帶隊中忍的七人小隊,此時正飛速朝一個方向奔去。他們的腰間是數十張卷軸,也許那些物資就被封存在這些卷軸裡。
我對著身後的隊友比劃了幾個手勢,分彆是:分頭行動,進行包抄。
由我於最前方布置蛛網陷阱,止水殿後防止對方逃跑,本堂樹和佐間芽衣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的速度最快,那麼布置陷阱是當仁不讓的,我並不想直接破壞這條物資線,若能抓獲這些忍者,想必物資線的幾個節點也能獲得相應的情報了。
本堂樹和佐間芽衣的任務看似輕鬆,可實際上也需要極佳的隱秘能力,畢竟在高速奔跑時不發出一點聲音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被發現了他們所麵臨的要麼是被殺要麼是敵人的逃脫,而止水的任務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如今的止水在戰爭的洗禮下,幻術能力扶搖直上,借著寫輪眼隻需一個照麵便能讓大部分忍者陷入防不勝防的幻術之中。
都清楚各自的任務了嗎?
我對著他們打著手勢比劃道。
清楚了。
明白。
了解。
他們逐一同我確認了各自的任務,並保證自己能夠完成。
霧忍村補給線之一破壞作戰,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