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喜歡的溫度。
將全身浸泡在熱水裡,疏鬆筋骨祛除連年的疲倦,女仆姐姐似乎又撒了點柚子皮,一股屬於柑橘類的清香彌漫於空氣中。
長舒了一口氣,卻逐漸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我是真的回來了嗎?還是說這隻是個夢呢?
打破了這種沉思的是門外的宇智波止水,他敲著門提醒我不要泡太長時間。
我應了一聲,從水中嘩啦站了起來,又拿過一旁的浴巾擦拭乾淨。
鏡中是屬於少女的纖細身影,已經開始抽條看樣子長到一米六五不成問題。
胸部微微隆起,小臂柔軟沒有多少肌肉,配合那張眼下帶著青烏的冷淡麵孔,光看表麵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誰知道這是戰場上赫赫有名的“凶星”呢。
我套上睡裙,毛巾蓋在頭頂吸著水,就指望著止水等等用火遁幫我把頭發烘乾了。
頭發長就是這點不好。
我嘟囔了一句,並開始思考要不明天去把頭發剪了吧。
“輝夜!你快出來!下雪了!”
……
換了件較厚的衣服,我才拉開了走廊上的移門。
這幾年老頭子身體變差了許多,為了防止見風特意在走廊上也加裝了門。
我赤著腳踩在冰涼的木地板上,攏著肩膀上的厚外套這才看向院內那個正試圖堆雪人玩的宇智波止水。
雪似乎是等我們回到家了以後才下的,紛紛擾擾從天而降,地麵上已經積攢了薄薄一層積雪。
我對於堆雪人沒什麼興趣,反而是止水一臉驚喜地在那兒忙活。
他也不會強求我去做不願意的事,而我坐在這裡看他忙來忙去就已經滿足了。
當宇智波止水捧著手心跑到我麵前的時候,我還捧著茶杯喝著熱茶。
晚上吃的有點撐,雖然開始犯困但也不至於到了倒頭就睡的程度。
“輝夜!你看!”他獻寶似的張開了手。
少年的掌心裡藏著一隻雪白的小兔子,眼珠子是用黑色的果實做的,耳朵是翠綠色的纖長的樹葉,活靈活現的。
他把小兔子放在我們兩人的中間,自己在一旁坐了下來。
宇智波止水的身上還帶著些許雪水的清新氣味,隨著身體的舒展,那股運動過後的熱浪也隨之抵達的耳畔,將冰涼的耳垂暈染地發燙。
“你說,戰爭結束了,我們又會做些什麼呢?”
我假裝打了個哈欠。
“戰後的修建,修養,以及各種複興工作,還是很多的。”
戰爭結束,我們這支大隊也會順應解散。料想依照戰功至少也能撈一個特彆上忍做做,那這類工作也過於大材小用了一些。
依照目前的資曆來看,也隻有各類A級乃至S級任務才能給工作履曆上繼續添金,可這類任務危險度高且數量少,也不是那麼容易爭取而來的。雖然這些年也攢了不少補助金和獎金,不過錢總有用完的時候,而依照戰後普遍略蕭條的經濟看來也不用指望接取高額的任務。
哎。
我歎出了一口氣。
看來還需要多多拓展賺錢的線路才是。
我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算了。”我輕易地做下了這個決定,“好止水幫幫我吧,明天早上的活動全部取消,我要好好補眠。”
就算是三代目親自過來……不,這個還是得給點麵子的,那就算是綱手老師親自過來我也不會起來的那種程度好了。
腦子剛冒出了這個想法,無法抑製的睡意便如濤濤江水般洶湧襲來,我甚至連句“晚安”都還沒說出口就昏昏沉沉閉上了眼。
宇智波止水手忙腳亂地摟住了人,防止對方腦袋磕到一旁的木梁上,不過看著那副疲倦的麵容,就算是撞上去也不會蘇醒的模樣。
他輕手輕腳地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又輕手輕腳地走進了臥室把人放在了床上。
女仆姐姐每天都有把房間打掃乾淨的習慣,因此所有的被褥都是可以直接躺下去的。
屋內用了暖氣,直接開門就是一股暖流湧出,就連被窩也都是暖的。
他把人放在了床上,又小心翼翼掖了掖被角。
“晚安,輝夜。”
晚安,止水。
我呢喃著似乎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