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你說,我的目標是千手一族了?”
乍一聽到這個回答,青沼歸葉愣了愣,可隨即他便反應過來我指的是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他拍著桌子朗聲大笑,把棋盤上的棋子都拍下了大半。
得虧我事先做了許多準備,包括落下了“結界·暗帳”隔絕了外界,要不然就憑他現在的分唄保準把那些擔驚受怕的守衛們喊來。
我通常都是習慣做二手準備,除了讓蜘蛛們監視不讓其他人靠近這裡,還特意布下了結界,這也是為什麼青沼歸葉在歸來後揮退了那些守衛的原因——他看見了我故意讓他發現的蜘蛛。
不過……
“你把棋子都拍飛了,是想賴賬嗎?”
我贏了棋局,他把棋盤拍飛,這也算是另類的結局了。
每次碰到這種情況妥協的也是我。
揮揮手,無數的小蜘蛛傾巢而出,他們爬滿了整個桌麵和地麵,把雙色的棋子舉起又放進了棋樓裡,眨眼間收拾得乾乾淨淨。
青沼歸葉麵色不改,把空無一物的棋盤挪開,又從一旁抽出一張純白的卷軸攤在桌麵上。
他從一旁的筆筒中抽出了一支,在紙張上塗塗抹抹,也不知在畫什麼。
良久,青沼歸葉放下了筆。
“你說,畫上的女人好看嗎?”
我敏銳地察覺到此時的青沼歸葉狀態與剛才有了天差地彆的變化,相較於剛才那股放鬆又隨性的作態,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狂躁又陰鬱,讓那張原本較好的麵孔都變得有些扭曲了。
他怎麼了?
我一邊有些好奇一邊湊上前去看了眼畫卷,布料摩挲的聲音在狹小的客室內清晰可見。
畫卷上畫著一名女子,笑不露齒,不卑不亢。雙手攏在寬大的袖管裡,長發披散在背後,蜿蜒著垂落至地。
她姿態平平,稱不上什麼美人,可儀態優雅,稱得上貴女一詞。
我見她麵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她是左大臣的次女,左大臣打算把她嫁與我成為我的妻子。”青沼歸葉按理說既然成為了左大臣的義子,那該稱之為義父,可眼下他冷笑一聲表示對其不屑一顧,“無非是想讓他們一族的血脈繼續得到傳承,讓他女兒的孩子繼續成為下下任的左大臣。”
左大臣這一脈沒有一個男孩,而這個時代依舊是一個以男子為主的時代,因此他才會成為了對方的義子。
我唯一較為慶幸的是,忍者之間是以實力為主,性彆在生死之間都被拋之腦後。
我看著青沼歸葉道出了事實:“可你根本無法拒絕。”
青沼歸葉苦笑了一聲:“是啊,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他現在大部分所有的東西,不管是權力還是低位,都來源於左大臣,既然人家可以給他也自然也能收回去,所以他必須牢牢地抓在手裡。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打碎了牙齒咽下血淚都要走完。
“你是不是沒見過她?”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可能性,這家夥不會是……
青沼歸葉點點頭:“像左大臣這樣的家族是不會讓外男同女性見麵的,即便是像我這樣已經成為他義子的存在,我也隻見過那位被當做未來大名妻子的長女。”那是因為左大臣已然把他當做了自己的接班人,自然需要為女兒鋪路。日後若自己的女兒成為了大名的妻子,而自己的義子也接替自己成為左大臣,家族的維係自然需要靠他們兩個來支撐。
想必那位長女已經把有關於青沼歸葉的事情告知了那位次女,實在不行——
“我去幫你探探口風也是可以的哦。”我笑著打趣道。
“不,不行。”他當即就拒絕了。
“你在顧慮什麼?”我問道。
他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你沒必要同那種人見麵,不過是浪費時間。”
我噗嗤一聲笑出聲,暗藏了些許不滿:“那種人,你指哪種人?我再給予你一句忠告吧,千萬不要小瞧了任何一個人,即便對方是內閣的女子。”
……
同青沼歸葉的對話隻是我單方麵認為的不歡而散,他估計也沒能理解我在生氣些什麼,可我就是生氣了。
本來不應那麼小氣,可氣從上來又無法控製。
我站在火之國都城西閣寺的塔頂,眺望著整個都城,往上是大名的宅邸,往下住著芸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