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喧鬨在步入深夜後歸於平靜,若仔細傾聽還能聽到鳥鳴與細微的蟬叫。
腳下用力伴隨著起跳我輕巧又無聲地落在了一戶人家的屋簷上,沒有驚動任何人。
我的隱蔽能力隨著對結界術的掌握與日俱增,目前已經能把類似於“結界·暗賬”隨身攜帶了。
將帳籠罩於自身,消除了自身對於外界的存在感,弱化了例如腳步聲、呼吸、心跳、氣息等一切能被外界所知的信息。
你看,就連我離那些權臣那麼近,他們的護衛都沒發現,明明類似於右大臣、左大臣一類的人雇傭的護衛都是堪比精英上忍的實力。
我還是很好奇,那位被青沼歸葉厭惡和嫌棄的貴女究竟長什麼模樣。
……
若子猛地睜開眼,可環顧四周又空無一人。
她拉了拉胸前的被褥,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給予自己一點安全感。
我躲在暗處看著這位貴族小姐左顧右盼,隨後又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瑟瑟發抖。
伴隨著夜色我默不作聲地潛入了左大臣的後宅,沒有任何人發現,而在我的感知範圍內的確有好幾個實力強勁的忍者護衛在內,不過也不足為懼。
許是想著沒有人會無聊到偷襲後院,後院的防衛特彆是這些女兒們的臥室(除長女外)守衛各位稀疏,對付對付普通人倒也罷了,但絕對不會成為我的阻礙。
隔著一層紗簾,我觀察著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青沼歸葉要那麼抗拒,明明這姑娘可愛的緊,就像是兔子一般。
“噓。”我閃身至她的背後,捂住了她即將要大喊出聲的嘴,“安靜一點。”
許是從未遭受過如此刺激的襲擊,她嚇得渾身一顫然後打了個嗝。
“噗。”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又嚇得想裹緊被子,可對於利刃來說這無異於螳臂當車。
“不準動。”我拿著扇柄對準了她的後腰往前頂了頂。
把她又嚇得嗚咽了一聲:“噫——”
這姑娘怎麼膽子那麼小。
我嘟囔了一句。
“妾……妾身才不是膽子小,哪有這樣的。”
她聽力很好,聽見了我的抱怨,小聲地反駁。
我倒是承認了她膽子的確不小,一般人遇到這副模樣可不會反駁歹徒說的話。
見我沒有試圖繼續傷害她的欲望,這位若子小姐壯著膽繼續開口:“請問您來做什麼的?總不至於是來挾持妾身的吧,父親大人並不看重,殺了妾身也沒什麼用。”
“殺了你沒用?”暗藏在麵罩下的聲音沙啞又朦朧,若子隻聽這個聲音繼續說道,“可你是那位大名跟前的紅人:青沼歸葉的未婚妻,不是嗎?”
聞言她是連怕都不怕了。
若子隔著被子抱緊了雙膝,聲音沉悶:“就算妾身死了,父親大人也有許多個女兒可以嫁給歸葉大人,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聯姻的女兒罷了,是不是妾身又如何呢?”
我悄悄放下了扇子:“那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死咯?”
若子瞪大了眼睛卻不敢回頭看我,她急的有些語無倫次:“你……你……怎麼可以曲解妾身的意思呢?”
“曉得了,你根本不想死。”我把扇子往地上一丟,清脆的聲響震得若子又打了個嗝,“那你想嫁嗎?”
這回若子沒有回答。
若子抿著嘴,垂著腦袋沉默不語,她出神地側過頭望著不遠處鋪灑在簷廊的月光,“請問您是忍者嗎?”
“我是忍者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家那群侍衛也沒辦法阻擋我吧。”
“妾身是可以嫁的,但妾身想拜托您一件事。”
“什麼事?”
“妾身從未走出過這個院子,所以想出去看看那些平民……是如何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