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在奔跑著,拚儘了自己全力在奔跑著,他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就來不及了。
已經無法去回顧自己聽聞那個消息時的心情,他隻知道自己需要趕緊前往她的身邊。
隊友已經被甩在身後一大截,可他們也沒有抱怨,隻是一味地趕著路。
在宇智波止水已經喪失了時間概念的時候,他止住了腳步。
身後的隊友有些不明所以,可當他們來到宇智波止水身邊時才頓感愕然。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的疑惑就像是懵懂的孩童在見到從未見過的事物時發出的疑問一般,是無知帶來的原諒。但此時,也沒人能為他們解答。
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深坑。
像是什麼東西在深坑中間發生爆炸了一般,最外層是被餘波吹倒的樹木,雖然枝乾還存在但上麵的樹葉都已經被吹飛了。
他們一步步膽戰心驚地往裡走,越往裡走就越令人感到恐懼——樹木變得焦黑,地麵全是皸裂痕跡,饒是天空依舊在下雨也驅散不了炙熱之感。
另一位領頭的隊長右手向外一揮,吩咐眾人尋找是否有存活痕跡,若是敵方則直接抹殺若是友軍則帶回。如果是屍體則幫忙斂一下屍體,落葉歸根。
宇智波止水似乎心有所感,他跌跌撞撞地朝著某個方向,不,應該是這痕跡的最深處衝去。
直覺告訴他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肯定在那裡。
腳下一時不察被一個凸起絆了一跤,憑借宇智波止水的身手本應無事發生,可他卻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那是什麼啊……”身側的人目瞪口呆地說道。
可宇智波止水卻顧不上那麼多了,頂著滿頭的灰燼朝那個銀白色的存在衝過去。
因為爆炸,身體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另外那具焦黑但仍有起伏的身體應該是屬於山椒魚半藏的,即便扔著不管也會慢慢死去吧。
另一旁還有一具小山般的屍體,似魚的尾部又有著粗短的四肢。
宇智波止水乾脆利落地無視了那些東西,一個滑跪來到那具嬌小的身軀旁邊,小心翼翼地想要抱起,可無論他怎麼注意都沒法避傷口,因為毒氣和之前戰鬥積累的毒素,一些裸露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生潰爛露出了內裡森森的白骨。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名擅長醫療忍術的暗部忍者,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人身中劇毒。
“等等!不要去碰!那個血液裡也有——”就以這個情況來看放棄才是最好的方式啊!
對方說著就想讓宇智波止水放手。
可他怎麼會聽從呢?
可他怎麼會放手呢?
那可是——
“啪——”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這一片空曠的地表上。
猩紅的雙眼中三勾玉瘋狂旋轉,可他早已感受不到那股炙熱的溫度了。
“那可是山椒魚半藏的毒啊……”同伴還想勸勸,“而且你看那個發紫的嘴唇肯定是已經深入骨髓了……”
這幾乎等同於宣判了死刑,因為整個忍界除了山椒魚半藏還沒有人在受到如此之重的毒後還能安然無恙的。
隊長連著其他的同伴一起找到了幸存者,來的時候是十個人,現在隻剩下了四個,其中之一就是白狼。
代號為“白狼”本名為日向景和的男人摘掉了那個礙事的防毒麵具,任由自己蒼白的麵孔暴露在空氣中。
因為山椒魚·井伏已死,爆炸的氣流卷走了毒氣又經過大雨的衝刷,這裡的含毒濃度早已接近於無。
“——”日向景和撲通一聲跌坐在一旁,他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僅有的幾個氣音也像是破爛的音箱一樣灌了風。
他伸出手想要抓一縷白發,可落入掌心的是被熱浪燒斷過後變得稀碎的發絲。
可即便是這麼一縷頭發都被宇智波止水搶了過去。
日向景和張著嘴望著那對怒視著自己的猩紅色眼眸,耳邊響徹的是絕望與憤怒的質問。
“你不是也喜歡她嗎?!你為什麼要放任——”
宇智波止水的話語被自己掐斷,上下齒用力咬合似乎下一刻就要斷裂一般發出了吱呀的刺耳聲響。
不!不能說!這是對她的侮辱!
宇智波止水深呼一口氣,帶有血腥味的潮濕氣息被吸入肺部,略帶一絲甜美。
一旁的隊友眼見事態惡化,趕緊把日向景和拖走帶去一旁緊急治療。
他的身上除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外還有背部受到了爆炸的衝擊,右手骨折,也有幾根肋骨被折斷。現在他們沒辦法判斷是否傷到了內臟隻能抓緊時間回木葉進行更加係統的檢查,但幸好忍者體質較強,即便如此也不至於死亡。
可那個……那個……就不一定了。
正在為其治療的醫療忍者無法想出更加確切的定語,他匆匆瞥了一眼那慘不忍睹的軀體,收回了視線。
“輝……輝夜……”宇智波止水雙手撐在頭顱的兩側,一遍又一遍無助地呼喚著,淚珠混雜著鮮血滴滴答答落在了那張沾滿了灰燼的臉龐上。
……
首先是光。
然後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