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帝的比賽結束後,從不缺席訓練的手塚,第一次因複查請假了。
父母有說要陪他一起去醫院看,被他以自己能解決為由拒絕了。他的母親還是很擔心,但拗不過他的要自己一個人去,隻能故作歡樂的,和他說晚餐會做得很豐盛,讓他早點回來之類的話。
自從一年級被網球社的學長打傷手後,手塚就習慣一個人不時到醫院複查的事。從小他就比較獨立,並不會覺得一個人去醫院是值得難過或者失落的事。
複查的結果不太理想,他的主治醫生是建議他修養一段時間,有條件的話,希望他去更好的醫院醫治。
“但怎麼說,這也是我的建議。可以的話,手塚君還是考慮一下吧。”
對於他過重的責任感,習以為常的醫生隻能重複著以前說過的話。他的回答還是一樣,社團的比賽優先。和醫生道過謝後,手塚還沒有回家的想法。可以的話,他想一個人在外麵待會兒。
這麼想著,手塚來到就近的公園,在長椅上坐下,翻看著複查的診斷結果。
於情於理,醫生說的話都是利大於弊的。可現在的青學剛打入關東大賽,正是最重要的時候,他的責任感,讓他無法做到放下青學的大家,去治療手傷。
正是因為青學的大家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沒有人敢問他現在的狀況。而他的父母,由始至終都希望他去治療。於父母而言,他的身體才是首要。即使如此,他們也在他的堅持下,不對他的選擇多做評價。
在手塚放空思緒時,安靜的公園因就近放學的小學生變得熱鬨起來了。他們悄聲商量著要做什麼遊戲時,不時看向手塚在的位置,他知道,他該離開了。
他剛準備起身,熟悉的女聲響起。
“手塚君?”
順著聲源處看去,手塚看到因他的存在,而一臉意外的你。在他回憶你的名字時,公園裡的小孩先他一步叫出了你的名字。
“麗子姐姐!今天要陪我們玩踢罐子嗎?”
帶頭的小孩衝上去後,剩下的孩子也跟著一窩蜂衝上前,一嘴一個“姐姐”的叫你,讓你陪他們玩。
“抱歉啦,我還有事和那邊的哥哥聊,下次再和你們玩吧。”
和你對上視線時,手塚從你的臉上看出了窘迫,還有幾分急切。許是他的長相對於小學生來說比較有用,剛才纏著你的小孩,很聽話的離開。
你走到他身邊,詢問他是否可以坐下。得到他的允許後,你在他身旁坐下。
隻是支開小孩的話,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但從你的舉動來看,你似乎沒打算離開。
“有什麼事嗎?”
你朝他回以一笑,說明了你的來意。
“上次你送我到公交站的事,我還沒向你正式道謝呢。所以我想問一下,有什麼是現在的我能做的嗎?”
他記得,你是跡部的表妹。雖然他知道跡部不是嘴碎的人,但他很難不懷疑,你是因為跡部的原因才主動接近他的。
“順路的事,不用太在意,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應該足夠了吧?顯然,他小看了你的決心。
“可是我真的很想向你道謝。要知道上次,我一個人走夜路,把我嚇得夠嗆的。”
對於手塚來說,他的家就住在那片區附近,真的隻是順路的事。而你為了順路的事,想為他做些什麼,在他的認知裡,這是不合理的。即使他的猜想不合理,他也隻能想到,你是因為跡部說了什麼,才這麼做的。
許是複查和隊裡的事讓他的情緒不太對勁,又可能是他沒有根據的猜想,和你過於純真的態度,鮮少對女性用過重語氣說話的他,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你不需要為了跡部,格外關照我。”
“我並不需要這種關心。”
再怎麼說,說到這個份上了,你總該打消道謝的想法了吧?可說完後,他又開始擔心,你會不會因此難過了。結果你沒有為此難過,反而陷入了沉思。
“我想道謝,為什麼和景吾有關係?啊,是說比賽的事嗎?”
從你的反應來看,顯然,你和他猜想中的完全不同。不僅沒有生氣,還訕笑著說起了昨天的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僅沒看比賽,還在那裡迷路了。”
迷路?在那個球場?饒是手塚,也為你在關東大賽迷路的事感到新奇。在他看來,隻要按著指示牌走,不可能找不到比賽的場地的。
“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我想為你做些什麼,是出於我的本心。”
你頓了幾秒,又補上了一句。
“景吾是景吾,我是我。即使我和他是表兄妹,我們也是單獨的個體。”
對上你真摯的黑眸時,他意識到自己混淆了一個概念。因為跡部的關係,他先入為主的把你的好意熱情,歸咎到跡部身上了。也是這樣,他忘了你和跡部不是共同體。你所做的事,也沒必要和跡部扯上關係,
“抱歉,是我說過頭了。即使如此,我的回答還是一樣,沒有什麼事,是需要你為我做的。”
你笑著點了點頭,接下了他的道歉。
“沒關係,我原諒你。不過沒有什麼要我做的...怪可惜的。”
他不明白,你為此感到可惜的原因是什麼。
“可惜什麼?”
“當然是因為沒有合適的理由,和手塚君待久點啊。你看,要是你順勢拜托我做些什麼,我不就能借此和你待久點了嗎?”
雖然手塚和女生聊天的次數不多,可他也知道,正常聊天的方向,似乎不是這樣。這句話可以吐槽的點很多,即使不是吐槽役的手塚,也找到了吐槽的點,隻是他換了個說話方式。
“...待久點的理由又是什麼?”
他很清楚,自己不健談,更不是讓人想多聊幾句的類型。
“嗯...一定要理由嗎?那理由可能是,沒和手塚君這種類型交過朋友,這個理由可以嗎?”
你不確定地反問他,注視著他的黑眸裡寫滿了疑問。不得不說,你的理由不算合理,但邏輯上也挑不出毛病。還有一點,和你聊天的過程中,他算不上好的心情,相較於你來之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