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炸腐竹(2 / 2)

做法也簡單,是以薄腐皮對半剪成,鍋中燒熱油,維持中火,將腐皮放進去炸,待得鍋中腐皮炸得起泡變色後撈起就成。

關鍵在於每次炸的時候得少放些,不能貪多,因為腐皮一炸就膨脹撐開,多了容易炸不均勻。

喬琬是在對門的大嬸那兒買的豆腐皮,豆腐大嬸姓氏不詳,一直未嫁,靠賣豆腐、豆漿為生,人稱豆嬸兒。

豆嬸兒家的腐皮又薄又勻,豆腐沒有那股子很重的餿味,比她從另一家生意更好的付氏豆腐坊買回來的口味要好,於是便一直在豆嬸兒家訂貨。

因著喬琬的這門生意,豆嬸兒做多的豆腐也沒滯銷了。

這幾日阿秣還總看見豆姐兒手裡攥著從貨郎那兒買來的麥糖嘬得津津有味。

他也饞,鬨著阿雁要錢買糖吃。

從前洪家買豆腐都是跟大家一樣在付家買的,阿雁覺得吃著也不錯,畢竟付家是最開始在巷子裡賣豆腐的人家,口碑和名聲比豆嬸兒出名不知道多少,買習慣了的街坊鄰居懶得換地方買,所以豆嬸兒的生意一直一般。

讓阿雁惱火的是,這幾個月買回來的豆腐總有缺斤少兩,她是憑煮出來裝在盤子裡沒有以前多才感覺不對的,可買的時候在付家的稱上稱著又沒問題!

付家的兒媳婦何娘子,小巧玲瓏的一位婦人,臉蛋就跟點出來的豆腐一樣光滑細嫩,還有一張巧嘴,每回見了都是笑眯眯的,讓人挑不出錯處。

之前阿雁打發李壽去理論,李壽本來就嘴笨,再對上何娘子的笑臉,根本沒個定論。

回來還說她疑神疑鬼,阿雁越發惱火了。

後來她看喬琬在豆嬸兒家買的好,也就學她換了豆嬸兒家買豆腐。不過她內心還是存了不屑的,覺得豆嬸兒真是傻,一大把年紀了沒嫁人,隻能自己一個女人家起早貪黑賣豆腐,還收養個彆人不要的女娃兒。

有甚麼用?難道還指望著豆姐兒能給她養老?女孩家家的,遲早都要嫁人。

現在她見豆嬸兒家狀況比以前好些,這不屑就越發顯出來了,總覺得她們好日子沒過多久就飄了,摟過阿秣肩膀哄著:“糖有甚麼好吃的?吃了要生蟲牙!中午阿娘給你做魚吃,乖乖。”

“不,我不!不要魚,就要吃糖!就要吃糖!”

阿秣哭鬨起來。

一時間不大的院子裡充滿了小孩兒尖利的哭叫聲,吵得人頭疼。

阿雁氣惱:“吃吃吃,吃什麼吃!短了你飯了?整日嘴這般饞!”

西廂的窗戶“啪”地打開,陳書生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怒容滿麵:“洪家娘子管管孩子吧,這樣吵鬨,還讓不讓人看書了!某去歲應試不中,全在你們!”

阿雁抽氣冷笑:“陳郎君這話也忒沒理了!即如你說的,那麼鐘郎君是如何考上的?總不至於我這動靜隻有陳郎君一人聽得見!”

陳郎君被拿去與自己一直嫉妒的鐘郎君做比,更加臉色漲成豬肝色,無話可反駁,含恨磨了許久的牙,最終忿忿關了窗戶,扔下一句:“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就好似他心胸多寬廣似的。

阿秣哭得更加賣力:“嗚哇——要吃糖要吃糖!”

喬琬買了菜回來,正撞見這一幕,狀況之外就被阿雁拉過去評理——

“......喬小娘子講講理,先不說我家是戶主,陳郎君是賃戶了,他這樣挑我的錯?這院子裡也不單單隻有我一家人,平日裡小娘子備菜熬料、胡娘子家阿憶阿恬玩耍,難道就沒點動靜了,怎麼光指著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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