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爭鬥(2 / 2)

溺裙下 年糕泡酒 4557 字 3個月前

見她吞了葡萄,陳絮拿著濕帕子擦了擦手,“即吃了我的葡萄,長姊便莫要生我的氣了。”劉韞兀自斟茶自飲,“不敢生皇後的氣。”

“隻有一事,還需長姊幫我個忙。”陳絮忽然軟了語氣,耷拉著眉梢看她。劉韞大概猜到她欲說什麼,她本不打算管後宮這些瑣事,因為本就統統與她無關。便隻一杯杯的飲茶,噙著笑道,“何事?”

陳絮並未察覺劉韞的不耐,而是一麵套的腕上的手鐲當啷響一麵道,“陛下,陛下最近很是惱我。”

她打量著劉韞的神色,見她還是那副沒大表情的模樣,又道,“先前我同陛下有事,都是勞煩長姊幫忙說和,不知這次。”她聲音拉長,心裡有些沒底。

饒是陳絮這般嬌縱,不懂與人交際的人也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她和劉景成婚也算久,卻好似磨合不完一樣。她自是喜歡劉景的,畢竟他少年英才未來前途無量,生的俊朗人又溫柔。但陳絮也早知道劉景不喜她,娶她純粹是礙著先皇和先皇後的意思。

至於先皇和先皇後為什麼非陳絮為劉景的妻不可,便是因為她的母親寧安郡主。寧安郡主的丈夫當年因救駕而亡,臨死前求了個旨意,替自己的獨女陳絮求一個嫁給劉景當妻子的旨意。

陳絮心裡本就發虛,忽地對上劉韞的目光竟沒來由的一抖,險些把手上三四個鐲子套出去,勒得腕子生疼。

“皇後同陛下的事,隻怕我不便插手罷。”正如她所想,劉韞並未接下這話,而是眼神一飄,飄到了走來的荷露身上。

“說起來,先前張使君來平陽小住,同我描述起胡姬多愛腰間墜寶飾鈴鐺,頭上用包頭縛住,垂下長長薄薄的紗來。她們又喜愛胡旋舞,不住的旋轉之間金光燦爛很是奪目。先前還不覺得如何,現下見了這群舞姬才方覺得果然不一般。”

劉韞的目光一轉,又遞回給陳絮,“怪道皇後方才說陛下被這群西域舞姬絆住腳,饒是我見了這些新鮮裝扮都忍不住細細端詳打量。”

陳絮根本不好發作,她剛才因了這事兒說錯了話,莫名的詆毀了先皇後已是如芒刺背。而今聽著劉韞這樣談笑,也隻好乾笑幾聲附和點頭。

得了準許,場上便響起熱烈的絲竹胡琴之聲,混著澎湃的鼓點,一隊豐腴飽滿的胡姬嫋娜的踏步作舞。

再看衛靈兒,她自是聽出陳皇後方才之意是為了羞辱自己。借著眾人一同推杯換盞的緣故,她才好好的打量了皇後一番。

待又聽了劉韞三言兩語夥同賢妃一起嗆了陳絮一番,心中也不由的對皇後多了一份評價,不過是個頗天真嬌氣的人罷了,隻是實在不適合身在宮闈。

可惜偏偏還身處高位,又不懂經營,把本就高處不勝寒的皇後之位硬生生的弄成了無寵無敬的地步。或許出自同為女子的緣故,也能知曉她心中苦悶,便也對她沒來由的生出幾分憐憫來。

劉韞的心裡對待陳絮,則更為複雜些。她一邊同她閒聊,聽陳絮斷斷續續的講著深宮孤寂,話裡話外都期盼她能再幫她說和一次。可沒一會兒又有話來挑劉韞的理,埋怨她千不該萬不該送人給劉景,這樣滿劉景的願卻煞她的風景。

因著這些激烈的轉變和話外音,劉韞心中也由歉疚憐憫到不耐煩悶,再到也思考起要不要應承起劉景想要挪墳的意思,直至最後的絕望和漠然。

看著眼前這個喋喋不休的女人,劉韞知道是深宮囚了她,囚的她神經質起來。但當初,劉景也曾找過陳絮,直言希望她同他一起去找父皇母後毀了這樁婚,定然為她找一門頂好頂好的郎婿。到時隻把她認作親妹,自己為她撐腰,若還不行他甚至願意拿自己的銀錢為她添一車嫁妝。

便是這樣,陳絮也堅持不退婚,一門心思的想要嫁給劉景。到最後,劉景沒轍,隻好托付劉韞做個證,他三令五申的告知陳絮自己定然不會愛她寵她,至多是給她一個身份一個地位,叫她富貴一生便也罷了。

陳絮卻是抱著成婚後劉景便會愛上自己的心思嫁進來的,她看中了劉景的皮囊,認為自己的皮囊也會讓劉景深愛。可誰知,劉景要的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