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對峙(2 / 2)

溺裙下 年糕泡酒 4780 字 2個月前

二人貼的不算遠,劉韞仰著臉看他,笑意綻放開來,“哪兒有人把自個兒比作小狗的。”

視線相抵,不知是誰先覺得這些話過於曖昧了些,不自覺地便把頭扭到一旁,耳朵似是滴了血一樣通紅一片。

可身體還是不自覺的貼近,衣袖相擦,手臂也時不時的撞在一處。

直到坐上了劉韞的車輿,衛言才偷偷瞧她,見劉韞麵上帶笑,也不自覺的唇角微揚。卻又看見了插在她發髻上的那根金簪,是尹修送的。

他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手心中也握著一根簪子,上麵有著用一顆顆小珍珠攢成的蝴蝶紋飾,墜下來一粒穿著粉碧璽和翡翠珠的吊件,看著很是彆致。

這是他用自己的積蓄和當上侍中後的第一筆月俸買來的,親自選了料畫的圖送到了金銀鋪中,一點點盯著打出這個物什來。

比起尹修贈她的沉甸甸的足金簪子,眼下自己的禮物卻顯得不那麼體麵來。衛言不自覺地計較起這些,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送個比尹修的還要貴重精致的東西來。他正暗暗想著,劉韞卻覺察出他的反常,“衛言,你今兒怎麼了?寡言少語的。”

衛言一晃神,看向了劉韞,下意識道,“這根簪子,先前不曾見過。”

劉韞抬手摸了摸那簪子,便笑著把它抽了出來,攤在手心中道,“這是我方才得的,我以為你瞧見了,尹修送的。”

“他不是向來不送人東西的嗎?”衛言雖然恨自己一時口快,卻忍不住問道。

劉韞點點頭,“說來確實是這樣,但是每次我找他辦事,他總回送我點什麼,我便也習慣了。”

“說起來,我方才遇見了曹集術和曹敦。”劉韞轉了口風,緩緩說道。

衛言沒了旁的心思,他思襯片刻,“按常理說,曹家現在應當夾著尾巴做人才是,竟然去萬食樓擺席麵?”

“他們去的是三樓的雅間,不那麼引人注目。”劉韞解釋道,“我覺得疑惑,才去找尹修幫忙。”

按理說尹修辦事很妥當,也幫了劉韞不少的忙。但衛言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安,他說道,“殿下,臣還是覺得不能太過依賴尹修,他到底是個商人。臣最近並不很忙,很多事情都提前辦完了,可否借殿下手下的州府暗樁一用?同金蘭苑的探子一起查查此事。”

“畢竟秋桑還未歸來,金陵細作一事也不算完全塵埃落地。眼下殿下身邊人悉數都派了出去,這樁事不如交給臣。”

劉韞也覺得他說的有理,便點點頭道,“也好,那你便暗中去查罷。”她眸光一轉,又道,“昭正素來不是動作慢的人,而今卻在蘇州被絆住了腳,若是拖的越久隻怕那些賊人便越早得逞,我打算過幾日親自去一趟那邊,順道再去金陵。”

衛言有些不放心,“臣與你一同去。”話音未落,劉韞的眼睛便斜了過來,語氣也帶了幾分嚴厲,“不可,你如今是陛下的侍中,一切事務當以陛下為先。”

她一頓,雖然知道衛言是不放心自己,聲音軟了下來,“子寂,你不必太過擔心與我,等我到了蘇州便有昭正陪著,而且我也並非自己孤身前去,你放心。”

“殿下,是臣忘了本職,惹你生氣了。”衛言眼睫微垂,帶了些愧疚,“下次不會了。”

劉韞不想叫他難受,便又道,“也不至於生氣,隻是如今北疆局勢緊迫,也許哪日便要再次出兵,這半年你都不許離開京城,要隨時聽陛下差遣。”她抬眼看他,“至於調查曹集術的事,你隻管調遣暗樁,不必親力親為,金蘭苑的人足夠了。”

聊完這樁事後,他們不過在一起吃了頓便飯。衛言的宅邸離公主府很近,所以不過剛擦黑他便回去安置。

隻是從後半夜便開始下起急雨來,好似豆大的蚌珠砸在天地之中,軒窗和磚地被雨水一片片的沁透。天漆黑一團,至於下水墨樣的模糊景色,濕氣從門窗的狹小縫隙裡悄然鑽進來,劉韞是被冷醒的。

她掀開裹的嚴實的錦帳,屋內的炭爐還冒著零星的熱氣,屋內靜悄悄地,本該守夜的夏棉不知去了哪裡。

劉韞還有些困倦,卻也強撐著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袍走出內室。外屋有一個單獨的門房是留給值夜的女使的,那裡點著燭火,跳動的火苗映亮了牆壁,投出劉韞的一道黑影在那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