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一直塑,糧一直吃。

穿越進崩鐵世界的葉燁第一次覺得自己掉進了米缸,這裡有吃不完的羅浮飯。

“景元,我可以做一次冒昧的事情嗎?”葉燁接過那盒眼影,景元也是會挑,一下挑中金粉的。

“……先說說吧。”

“我想給你上眼影。”想看同人裡那些太太為景元眼瞼畫上的金色,那是擁有好底子的未來景元,不妖不媚,豐神俊秀,那抹金輝如蘊含秋色,一顰一笑間,驚羨了滿堂落葉。

景元內心在掙紮。

眼影而已,在仙舟曆史悠久,男性上眼影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在軍中卻是稀奇事。

他為了任務犧牲太多,等會回去彙報前得找個地方把臉洗了。

“可以,你畫吧。”

貓很乖的俯下身,把臉送給葉燁讓她隨便操作。

葉燁看他這樣好像豁出去的認命感,直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錯誤的決定。

同人再怎麼好看也隻是同人,無論畫得再怎麼精美,也和眼前的景元無關。

他意氣風發,是名揚羅浮的雲上五驍;他不卑不亢,是將來帶領羅浮航行寰宇的將軍;他心細如發,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法逃離他的眼睛——他擁有光明磊落的未來。

在正主麵前吃代餐,自己是什麼毛病啊。

“算了,即使不施粉黛,景元也很好看。”葉燁閉了閉眼,往日的細節在思考下逐漸清晰。

嗯?

沒等到揉擰的貓貓歪了歪頭,沒有動手嗎,為什麼?

葉燁沒有回答他心中的疑問,眉眼含笑,轉而舉起了試妝用的鏡麵。

“你應該聽鏡流說過了,我是其他宇宙來的旅客,我通過特殊的方法降臨到了這個世界。”

“我來的時候除了同伴什麼都沒帶來,走的時候也不會帶走一針一線。”

“我永遠不會危害羅浮,我以迦勒底唯一禦主的名義發誓。”

葉燁望向鏡中戴著口罩的自己,伸手緩緩取下套在耳後的繩帶。

口罩下的麵容已不是青紫的模樣,少女骨相標誌,隻因從來不化妝,不愛修頭發,顯得普通,還有一絲宅女的陰鬱氣質。

有魔力修複就是方便,葉燁鬆了一口氣,裝筆成功,效果拔群。

“景元,不用再試探我了。”她揚唇笑道,一如在十王司她堅定走向判官時的坦蕩。

————————————

最後還是買下了那塊熱浮羊奶味道的香粉,當時老板站在一旁看他們戲多看了好一會兒了,葉燁有點不好意思,讓景元付了巡鏑。

然後葉燁反手將香粉塞給了景元,美其名曰:男孩子也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的臉。

景元收下香粉什麼都沒說,連帶送葉燁回鏡流府邸的路上都有些沉默。

明明前幾天都是玩到很晚才回去的,今天居然連黃昏都不到。

葉燁照常和景元告彆後看到了坐在小院裡喝茶的鏡流,那棵銀杏木樁表麵被凍了一層冰,鏡流也不怕冷,往上一坐就是新的凳子。

連帶著石桌也為了新凳子移了位,屬於葉燁的位置被擺上了一杯仙人快樂茶。

待葉燁坐上鏡流對麵,鏡流抬起粉眸。

“我還是第一次見那小子這副神態。”

“您放心,我沒有欺負人,我隻是把我和您說過的事情對他再重複了一遍。”

葉燁捧起仙人快樂茶猛吸一口,超級滿足。

“我知道,他總是想的很多,莫管他,回去自己想一晚上就明白了。”

“噗,聽起來像是您擺了他一道。”

鏡流放下茶杯沒有說話。

葉燁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握著仙人快樂茶的指節一緊。

“是,我擺了他一道。”

居然承認了?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是濾鏡嗎?

“彆看那小子平日裡乖巧,性子其實頑劣得很。”

那雙陷入了回憶的眼睛,神色變得柔軟。

剛剛向她拜師的景元,目中有光。他習劍的天資並不高,但勝在努力。

一同和他一樣來鏡流門下拜師的總共有百餘人,但最後,能堅持下來隻有景元。

孩子當時隻到她的胸以下,睜著金色的眼瞳期盼她教給他更多東西。

那段時間,在鏡流眼中,景元一直是個很乖的孩子。

直到景元發現了白珩寄給她的信件和玩具……就一發不可收拾。

偷看信、偷嘗酒、霍霍她的銀杏樹理由是看鳥,最後壓斷枝條連帶鳥巢一起掉下來(鳥巢沒事,被護好了)、偷摸龍尊的尾巴尖被當場發現,賞了一個彈腦瓜、偷偷嚇打鐵的匠人被人拎著錘子追出五裡地,到現在匠人的工坊門口還貼著“景元與入魔機巧不得入內”。白珩因為是景元最喜歡的姐姐所以到現在都未曾慘遭毒手。

有時候鏡流會以為她養了一隻好奇心過於旺盛的狸奴。

“我本想,多操練操練他,是不是就沒彆的精力煩我或者其他人。”

“但不是的,身體的勞累並不影響他的腦子。”

孩子該作妖還是作妖。

葉燁吃了一口大瓜,憋笑憋的很辛苦。

“那您是怎麼捉弄他的?”這麼聽下來景元心眼可多了,居然還會上當?

“我隻是將騰驍將軍給出的信息少說了一部分,況且,”鏡流喝了一口茶。

“這也是騰驍將軍的意思。”騰驍將軍非常關注景元這個後輩,所以有關他的細節全都打聽了一遍,剛好景元的社交圈有一部分和他重疊了。

哦~有外置大腦幫忙了。

那景元難怪中圈套啊。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