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讀的空間中,無論是空間、時間,還是質量,全都受到宇智波鼬的操控。
“接下來的72小時,我會一直用刀刺你的身體……這種真實的痛苦,你能支撐多久呢?”
在幻術的世界中,被限製在十字架上的春野櫻冷眼看著宇智波鼬手中反複刺入她體內的忍刀,說實話,這種痛苦和被豪龍火之術反複燒傷又治愈沒得比。
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磨礪後,她對疼痛已經相當地鈍感了。
“真是遺憾……”
“即使是用幻術折磨敵人,你也是這樣的沒有創意。”
春野櫻微微抬起頭,在血紅色的幻境中看著宇智波鼬的眼睛。
72個小時的月讀,在現實中所耗費的也僅僅是一瞬間。即使春野櫻本人不願意屈服於宇智波鼬的意誌,她也的確無法再做出任何像樣的抵抗了。
春野櫻勉強用手臂支撐著身體跪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忍受額度耗罄後產生的幻覺。心臟劇烈跳動直到一個危險的數值,咒力掙紮著在她的體表點亮一瞬又熄滅了。
宇智波鼬抽出忍刀,提起被她抱到這裡的宇智波嬰兒的繈褓,把他放到了地上。在刀刃所反射的寒光中,就連嬰兒本身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從昏睡中醒來,睜開黑亮如葡萄的眼睛看著宇智波鼬。
這一刻,宇智波鼬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宇智波鼬。”
春野櫻艱難地抬起頭,正好看到少年忍者揮刀下壓所迸濺而出的血色。
“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無論你有什麼苦衷,經曆了多少為難,最終下決定的人都是你自己,對吧?”
殺完人的宇智波鼬轉過身,看著事到如今仍然強撐著和他對話的春野櫻,仿佛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熟悉的頑強。
“……是的。”
他緩緩地說。
誌村團藏給了他選擇,是任由家族政變失敗被鎮壓還是夷滅家族保護聲名和佐助。
是他自己選了後者。親手背負起了滅族的罪孽。
宇智波鼬的視線轉回正前方,提著滴血的忍刀和地上的粉發少女擦肩而過,準備回到族地繼續清除“漏網之魚”了。
“……我不明白,宇智波鼬。”
春野櫻的目光凝結在她親手抱出宇智波族地的孩子身上,眼前不斷閃回那個年輕女人把他塞進她懷中時的場景。
“你到底……把人命當什麼了?他們不是你手中的玩具啊!”
從戰國時代永無止境的相互廝殺到忍村時代,或許確實是一種進步;但這個連一個嬰兒都無法容下的世界,絕對不是正確的。
“怎麼了,小鬼?”
兩麵宿儺在她的頰邊裂開一張嘴,富有誘惑力地提出建議:
“把你的身體給我,讓我來幫你把討厭的東西全都破壞掉。怎麼樣?是很好的條件吧?”
“……不用了,宿儺。”
春野櫻仰倒在地上,看著天空中仿佛也被宇智波的血色所染紅的月亮,低聲喃喃。
“宇智波鼬和他手裡的那把忍刀一樣,都隻是某些人的工具而已。”
在這個紛爭不休的世界裡……環境會逼迫人成為忍者,得到力量。人一旦熟悉了殺戮的感覺,就會察覺不到生命的重量。
她並不恨宇智波鼬。
……忍者的製度,木葉的製度,一國一村的製度,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我想要創造一個這種事情永遠不必出現的世界。”
“那可是很遙遠的事情啊,小鬼。”
是啊。
為了這個夢想,春野櫻決心要達到術士的極限,成為像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那樣的人。
等到那個時候……
無論她想要乾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會有人阻止得了她。
小櫻從地上站起來,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安靜得不可思議的宇智波族地,然後慢慢走進了死亡森林昏暗的夜色當中。
宇智波滅族的消息在第二天廣為人知。族長富嶽的長子,一向為人所稱道的宇智波鼬潛逃出村,惟一的幸存者就是目前還在上忍者學校的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