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軺欣慰地點頭,時隔三年,兄弟之間的默契倒是依舊啊!
明炤被他噎得半死,隻恨自己常年疏於,身手不如勤奮用功的明軺,所以不敢動手。
“不對,三郎,你還沒說你因著什麼不開心呢!”
明軺受不了明炤死纏爛打,認命道:“我娘這次帶我回京,準備給我說親。”
“對哦!你也到了成親的年齡了。不對,”明炤輕呼一聲,“我都沒成親,怎麼就輪到你了?”
明軺默默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跳過你,你心理就沒點那啥數?
明炤乾笑一聲,又出餿主意道:“你要真不想成親,那還不簡單。跟著我去一趟長青樓,鬨出點事來,包你說的親事作廢。”
明軺費了些時間,才明白過來他話裡的“長青樓”是個什麼地方,暗暗吐槽了一下那行院的取名功夫後,他果斷拒絕道:“二哥,我隻是現在不想成親,但沒打算一輩子不成親。”
明炤敬佩地看著明軺,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英勇的傻子,“看著祖父那個樣子,你居然還敢成親。”
明軺板起臉道:“二哥,不可非議長輩。”
明炤舉手投降,“好好好。不過你既不想成親,又不想壞了名聲,那我建議你從對方女郎身上入手。不妨派個人去勾引那個女郎,勾得那女郎情生意動,接著她自然會拒了你。至於這個出手的人嘛!自然非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二哥莫屬……等等,三郎你彆走啊!”
明軺無視背後的叫喚,使上輕功,幾步邁下,就沒了身影。
被拋下的明炤收起折扇,輕笑一聲,“三年不見,連三郎這小子都學會糊弄人了。”
然後他又一歎。
明軺是為什麼事情發愁,他大約猜到了幾分。就是不知道明軺到底知道了多少。
不過明軺知道了還好,最麻煩的還屬……
“小姑姑,你出來吧。”
令嘉迆迆然自假山後走出,似是讚許地說道:“雖然小二郎你荒廢武藝多年,但論耳力竟還勝過小三郎不少嘛。”
明炤訕訕笑道:“偷香竊玉的事做多了,警覺性自也練出來了。”
令嘉似笑非笑道:“那不知小三郎於你,是香還是玉?”
明炤哽了以下。
令嘉輕嗤,真是笑話,若是在內宅廝混幾下,就能練好武功,那她爹何至於將幾個兒孫都往沙場趕。
明炤舉手告饒:“小姑姑,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了。”
令嘉頷首,笑納了他的投降。
明炤見了反生不祥之感。
果然,下一刻,令嘉便說道:“陸家議親那次,真正買通普恩的人是你吧。”
明炤裝傻道:“小姑姑,你說的什麼?”
令嘉斜眼看他,“彆裝了,普恩這人在權貴間安然遊走多年,最是狡猾謹慎。我怎麼可能相信,陸錦這麼個擔不了事的小娘子,能讓他聽命。換作傅二郎君,我倒是肯信。”
交遊廣闊,人情無數的傅二郎君笑得尷尬。
令嘉兀自說道:“爹是從去年就有打算讓我嫁給燕王吧。這麼說來我之後幾次說親,次次不成,應也有你的功勞。”
明炤笑得臉都快發僵了,偏生不知如何答話,往日在風流場裡曆練出來的從容風度連絲影都沒有。
令嘉看了這個侄子一眼,忽然問道:“小二郎,你後悔嗎?”
“啊?”這個問題來得突兀,且出人意料,明炤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你後悔留在雍京了嘛?”
令嘉看著這個身材健壯,容貌英俊的侄子。他是雍京最風流的郎君,享受著聲色犬馬,華府美服的生活,卻不用承受任何的責任。
這是無數人求之而不得的生活,可於明炤本人呢?
明炤張嘴,正想說什麼,令嘉已是抬手,阻住他要說的話。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將來,我總會知道這個答案的。”
令嘉轉身離開這個庭院。
“小姑姑,祖父他……他也不容易,他是疼愛你的。”
背後響起的聲音讓令嘉腳步頓了頓,但很快就恢複原樣。
到底,還是意氣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