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同寢分心(2 / 2)

暴君之妻 繕性 5859 字 9個月前

蕭徹默然坐起身,讓出條道。

令嘉借此爬了進去。

待得安寢,兩人在枕上麵麵相覷,才覺不對。

今日雖是兩人第二次同寢,但兩人全然清醒卻算得上頭一回。

令嘉乾咳一聲,“這燈好晃眼,殿下下去把燈滅了吧!”

仗著蕭徹睡在外側,令嘉支使起他來毫不客氣。

蕭徹依舊默然把手伸到令嘉領間,在她錯愕的眼神下,摘下她領間係扣用的珍珠,指間一彈,屋內僅剩的一盞宮燈滅去。

在黑暗中,尷尬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令嘉扯了扯手中被子,發現扯不過來,這才記起兩人蓋的一床,她皺了皺眉,又道:“殿下,你能不能再去拿……”

剩下沒說完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蕭徹收回在她身上點了穴的手,這才平和道:“事不過三,王妃莫要過分。”

翻臉翻得太過猝不及防,令嘉現在的愕然半點不輸蕭徹昨晚的驚訝。

不過待愕然過後,剩下的便是怒不可遏。可惜蕭徹比令嘉狠,不,應該說蕭徹知道令嘉不如他狠,所以這次索性連令嘉的啞穴也點上了。

令嘉隻能怒瞪著蕭徹。

蕭徹伸手擋住令嘉那雙因著怒火,即使在昏暗中依舊熠熠生輝的眸子,從容說道:“時辰也不早了,王妃明日還要去管理王府的內務,還是早點睡吧。”

被他手動闔上眼的令嘉:蕭徹!!!

令嘉很生氣,她氣著氣著……就睡著了。

……

第二日,令嘉睜開眼,枕側已是空無一人。

她呆了好一會才拉響床頭的搖鈴。

醉花端了盆溫水進來,服侍她洗漱。

令嘉將帕子沾了水放在臉上捂了一會,在拿開,臉上的迷蒙已是褪去。

她將帕子遞回給醉花,問道:“殿下什麼時辰起的?”

醉花接過帕子,又給令嘉遞去沾了苓膏的牙刷,答道:“殿下卯正時分就起了,在院子裡練了一陣武後就去了書房,之後就一直沒出來。”

含著牙刷的令嘉默了默,油然而生一種鹹魚麵對現充的慚愧之情。

看看人家燕王殿下,出身比她尊貴,為人還比她努力。

不過話說回來,燕王努力一把,說不得能從親王晉升為皇帝,而她再努力,也不見得能從王妃晉升為皇後。

這麼一想,令嘉又把那點子微末的慚愧混著漱口的鹽水一起吐了出去。

洗漱梳妝後,用過早膳,令嘉起身去了正房廳堂。

她到堂中時,堂外已是站滿了下人,都是王府的下人。這些衣著錦繡不輸尋常富貴人家主子的,對著官員都不輸驕矜的王府下人,這會都是低垂著眉眼,乖順如一群綿羊。

令嘉越過這些下人,走到堂裡的內書房,書房裡早候著一身著朱色圓領公服的人。他身量高挑,麵容清秀,目光澄澈,正是燕王府的長史岑思遠。

岑思遠是兩榜進士出身,可惜運道差了點,考翰林時差了幾名,沒考中,出身寒門,家裡沒能力幫他運作,最後隻能去授官。也不知他運道好還是差,正趕上官家要給嫡次子準備人手,召了新科進士一看,一眼看中了他,最後給他授了個五品的王府長史,就把他扔北疆輔佐蕭徹去了。

初授官就授五品,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可惜考慮到北疆那個地方的危險程度,這個登天之梯就不免有些硌腳了。

好在岑思遠也非庸才,到了北疆的燕王府,勤勤懇懇地工作,最後倒也得了燕王的信任。

蕭徹這次回京,手下的謀士就帶一個岑思遠,倒叫岑思遠受寵若驚之餘,不免沾沾自喜。

莫非他是殿下最離不開得的左右手?

然而,等到了雍京,他就知道他太天真了。岑思遠在北疆,名是長史,管的是封地上的公事,仗著藩王的特殊,權限還在地方官之上。可在京中,他隻不過是個官家,手下管的,都是家長裡短的瑣事。

岑思遠為人老實,隻歎了口氣,就老老實實管起了這婦人的活。

好在他還沒操勞多久,他的光棍上司就娶回來一個王妃,正好接手他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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