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告白後,便沒有再說話。
可房間裡其他嘈雜的聲音還在繼續。
地上躺著的中彈男人發出了更加痛苦的聲音。
黑暗中的角落裡,傳來女生的抽泣低鳴。
地下室還躺著幾具即將腐爛的屍體。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從背後抱住了躺在床上的席清。
他捏住席清的手指,似乎在慢慢感受,從手指的根部一點點捋到指尖,而後又慢慢往下,像是在仔細把玩珍寶。
他很喜歡席清。
席清第一次被人這麼弄,努力讓自己不要太顫抖。
儘量也不讓對方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男人。
羅浮是一個很守規矩的殺人犯。
儘管將殺人犯和守規矩這兩個字放在一起非常不合理。
但事實的確如此。
隻要彆破壞他的規矩,羅浮就不會動手。
席清當務之急是如何讓羅浮高興,不讓對方繼續撫摸自己。
背後,羅浮又說了一句:“我好喜歡你。”
他說話時,音調起伏很小,聽起來有些字眼就不真切,像是一個非人物品正在學習新的事物。
男人的手掌探入了席清的衣擺,粗糙炙熱的雙手掐住了席清的腰。
指腹從腰側挪到腹部。
他將頭靠在席清的耳邊,聲音嘶啞,認真點評:“不胖。”
席清被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說出要自己死的話。
白天周江剛剛嫌棄自己胖了,晚上,羅浮又覺得自己不胖。
席清心道他倆的審美正好相反。
席清不能真的讓他摸。
席清閉上眼睛,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父母恩愛,闔家幸福,生了三個孩子,頭上有哥哥和姐姐,作為最小的孩子,他們從未沒有短過自己物資和愛意。
當然,人生偶爾會有一些小挫折和小磨難,遇到一些爛人。
席清一直在這種情況下,被一個男的摸了是小事,重要的是性彆一旦暴露,自己的命就沒了。
席清壓低聲音:“羅浮先生的手好粗糙,有繭子,摸得我好疼……我很害怕,而且我們還沒有結婚。“
這樣的話太像拖延時間,所以,席清連忙又換了說法:“你可以親親我嗎?”
“就像我爸爸親我母親的時候,他會先親吻母親的耳垂,而後是臉頰。”
“像夫妻那樣。”
“羅浮先生……”
席清把自己的父親搬了出來。
背後的男人一頓,隨後,身體微微直起,靠近一點,借著昏暗的光,男人望著蜷縮著的席清。
可憐的“小姑娘”嚇壞了,身體都在顫抖。
羅浮垂眸,頭發遮住了他的視線。
停頓片刻後,他低下頭,吻著席清的臉頰,像一位稱職的丈夫那般安慰著自己可憐的小妻子。
他想,席清那麼可憐,總不會騙自己的。
臉頰上落下一吻,隨後,羅浮躺下來,但這一次他沒有再抱住席清。
羅浮平躺在一旁,屈起左膝,閉上了眼睛,手卻放到了一側的長槍上。
他保持著能隨時起來的警戒模樣。
難熬的一夜過去。
第二天清早,天色蒙蒙亮,羅浮起身的動作驚醒了外國人。
外國人臉色不太好,眯起眼睛,表情詫異,看到了躺在被子裡睡覺的席清。
他對羅浮說:“嘿,他不是男人嗎?柯斯明明看過他是男的!”
外國人還想要找同伴證實,但是中彈的同夥倒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高燒昏迷中。
經驗豐富的他說了一句:“他要死了。”
羅浮持槍走到他倆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而後將槍口抵在中年男人額頭。
羅浮說:“他死了,需要處理。”
羅浮準備扣動扳機時,看了一眼席清。
可愛的小妻子貌似不喜歡槍聲。
於是他彎腰拽住這家夥的一條腿,像拖著大型動物般走向地下室。
被捆在角落裡的學生們恐懼地看著這一幕。
有女生終於哭了出來。
外國人也有些沒回過神,盤腿坐在地上,拿起手槍,惡狠狠地說:“那個害死柯斯的家夥,我一定要殺掉他!”
他的動靜很大,驚醒了席清。
外國人望向席清,嘿了一聲,恢複之前的輕鬆狀態,揶揄道:“看來你真的是女人。漂亮的小妞,羅浮昨晚厲不厲害。”
他吹了一聲口哨。
角落裡的幾個學生們聞言,也看向席清。
席清出賣色相就可以保護自己。
之前黃毛都和大家說席清是同性戀,現在終於得到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