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木屋(鬆綁)(1 / 2)

不知名的怪物披著人形的皮囊,這幾天通過羅浮的眼球窺探著四周的活物。

昨晚,他從背後抱著席清,學著人類的行為舉止,攥緊男生的手掌,不停地撫摸著手指,語氣貪婪地重複了兩遍好喜歡。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無處不在的腥臭味,堆在角落裡的屍體,這就是那隻怪物的“傑作”。

席清一想起來就毛骨悚然,快速往背後瞥了一眼,那段向上爬的台階處在一片陰影中。

羅浮並沒有下地下室。

席清鬆了口氣。

四周靜得可怕,仿佛剛才的槍擊聲不存在,隻有他氣息音。

這一幕讓他想起自己在發生車禍昏迷後聽到的冰冷機械聲音。

那時候,他隱約聽到直播、積分、逃亡幾個詞。

像是一場大型直播搞蠱節目,再現荒誕的楚門世界。

所有人都在扮演著自己的本職工作,隻有自己被蒙在鼓中。

冰冷的攝像機記錄著一切,無數的觀眾欣賞著他的點滴日常。

自己成功通關時,那群家夥就會從隱蔽的角落走出來,慶祝節目的圓滿完成,感謝大家的精彩“付出”。

席清收回這個想法。

真的死人了。

節目組再發瘋也做不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席清對地上的中年男人說:“我會想辦法救你,但是你要告訴真正的羅浮在死之前做過什麼?說過什麼?”

“比如說他接觸過什麼人?”

男人沒說出席清想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

“他不會主動聯係我們。”

席清看了他一會兒,沒有接話。

反倒是中年男人急了。

背後傳來了一聲響。

席清再回頭,這次,他看到羅浮弓著身體走下木梯。

男人很高,所以下樓時需要彎著腰,但走路速度又很快。

這種拘束的動作加上輕鬆的動作,呈現出一股詭異的反差感,不像正常的人類。

羅浮走到席清麵前,眼球轉動,視線隨後緩緩移到了柯斯身上。

席清把他“處理好”的屍體又搬了出來,他麵露不解,等待席清的答案。

席清現在看羅浮,發現對方不是遲鈍,像是在學習,學習新的事物。

他在學習屬於人類的知識。

席清頭皮發麻,連忙找一點彆的話來轉移話題:“羅浮先生,我看到他還沒死,可以救救他嗎?”

羅浮沒同意或者拒絕,隻說:“我不會。”

他說話的時候,始終望著柯斯。

柯斯對他見死不救的行為不甘心,眼神裡流露出恨意,這種細致的情緒被羅浮捕捉到。

但是他沒動手。

自始至終,他凝視著柯斯,仿佛下一刻就會動手送他去見上帝。

席清看了柯斯一眼。

而後,席清主動咳嗽一聲,聲音帶著一點點哭腔:“我也不會,可是這裡好危險,我可以試試給他上藥。畢竟如果羅浮先生以後受傷了,我也能有點經驗。”

席清問:“羅浮先生,你這裡有藥物嗎?”

羅浮點頭答應了。

“有。”

兩個人再次上樓。

背後躺在地上的柯斯死死地盯著那個入口,渾濁的眼神明亮了一點。

他艱難地翻動,調整動作,儘量讓自己舒服一點。

他口齒流出鮮血,忍住身體不適,露出一個笑容。

上帝保佑。

他艱難地吐出一口鮮血,不甘心地說:“媽的,等老子好起來……弄死你們。”

他恨席清,是席清的同夥打傷了自己。

現在暫時利用席清那個聖母蠢貨給自己治病上藥,等好起來,他第一個就要席清生不如死……

這邊,席清出地下室,回到地麵房間。

環顧四周,房間裡其實沒有多大變化,那幾個被捆住的學生依舊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裡。

但是外國人不在。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氣息,宣告著剛才經曆了一場生死難料的槍戰。

其中有一個學生脫力倒在地上,沒辦法坐起來,以一種彆扭的姿態倒在地上。

又餓又渴,連續兩天後,他趴在地上,眼睛努力看向不遠處的席清。

他眼神潰散,隻有看到席清時,視線才聚焦,而後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

都怪席清和黃毛那群人非要來這裡,才會連累自己!

他把一切歸咎到黃毛這波人。

席清沒有讀心術,此刻正認真跟在羅浮背後拿藥。

羅浮彎腰在木櫃下方抽出一個抽屜,再打開內盒,立馬放了幾盒膠囊,全是止痛劑和消炎藥,旁邊還有零碎的幾卷紗布,碘伏和長針以及線,都沾了灰。

有總比沒有好。

席清拿了一些後,看向羅浮:“羅浮先生,今早上的那個外國人呢?那位先生沒事吧,他去外麵追殺壞人了嗎?”

羅浮點點頭。

席清哦了一聲。

剛才,應該是車隊那邊派保鏢過來查看,然後雙方發生了激烈衝突。

席清看向窗外,隱約能聽見幾聲槍擊聲,但無法分辨是哪個陣營的。

他倒是希望援兵可以控製住外國人。

但事與願違。

叢林裡,外國人正在興奮地射擊。

在前方,幾個人倉皇奔逃,一個保鏢身上中彈,幸好防彈衣保住了他的小命。

外國人癲狂極了,他在宣泄著同伴被殺的憤怒。

保鏢們誤入狼窩,但沒有辦法逃脫,在叢林裡慌不擇路。

他們迷失了方向。

不遠處的樹上,周江踩在樹杈上饒有興致地觀察情況。

“真是廢物。”

他今早上回車隊把那幾個保鏢引到這邊。

本意是想引起騷亂,引走木屋裡的三位遊戲boss,方便自己查探木屋。

用幾個NPC的死亡來探索信息,再劃算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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