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練功(2 / 2)

寧暮雨踩著馬鐙上了馬,陡然升起的高度讓她生出一絲慌張。天未亮,昏暗的夜色中,她死死拽住韁繩,繃緊了上半身,對著蕭天澤道:“二公子先走,我不認路,跟在你們後麵就好。”

馬蹄聲踏響,空蕩的街道被喚醒,清晨的迷頓和悵惘隨即被撕裂,蕭天澤騎著黧影,身影逐漸融入這夜色裡。

寧暮雨舒了一口氣,俯下身,對著雪衣小聲說:“雪衣啊,咱們也走吧!”

“走啊你!”

“怎麼還不走!!!”

十五在她身後,狐疑地看著她,問:“你是不是不會騎馬?”

“嗬!”寧暮雨坐直了身子,“誰不會?!你想跟我比?”

“比就比啊!”十五蠻不服氣,一鞭子抽到雪衣屁股上。雪衣嘶鳴了一聲,四條馬蹄像閃電一樣突了出去。

寧暮雨咬牙拉著韁繩,第一次感受到冷汗直冒的滋味。

十五迅速地超過了寧暮雨,越過她身邊時,還不忘對她扮了一個鬼臉。寧暮雨根本沒有看見,她的視線聚焦在前方,雙手死命抓住馬鞍,身體被顛得七葷八素。

雪衣似乎意識到剛才越過它的馬是在跟它比賽,腳下生了風,奔跑的速度迅速加快。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它便超過了十五,還將他甩在身後一大截。

雖然雪衣識路,後麵的人怎麼也丟不了,但是蕭天澤依舊放慢了速度。

當雪衣從他身旁疾馳而過時,勁風從馬蹄下方湧上來,將他的衣袍乃至發絲掀飛開來。

這是寧暮雨第一次騎馬,她根本掌控不了快如閃電的雪衣,隻能將全身的力量都彙集在抓馬鞍的雙手上,期望自己不被甩下去。

可是動物天生就有識人的本領,一旦被它們發現你力量弱小,根本駕馭不了它們時,它們便會反過來成為主宰者,一心將你轟下台。

雪衣似乎在急速的奔跑中發現了寧暮雨是個生手,逐漸變得暴躁起來,出了城便在泥路上橫衝直撞,專往枝條垂下來的地方鑽。

寧暮雨匍匐在馬背上,將頭壓得低低的,即便如此,路邊的枝條還是無情地往她身上鞭。

蕭天澤發現了不對勁,匆忙追了上去,快靠近寧暮雨時,陡然從黧影身上躍起,穩穩落在雪衣背上。

蕭天澤一手攬住寧暮雨的腰,讓她直起身來,一手拉住韁繩,在馬蹄四踏間掌控住了雪衣的節奏。

“不是會騎馬嗎?”蕭天澤的聲音從而後傳來,寧暮雨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不出話。

很快,雪衣帶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蕭天澤翻身下馬,一隻手在寧暮雨眼前伸開。寧暮雨呆呆地看了一眼,抓住這隻細長的手,準備下馬,卻發現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沉,根本抬不起來。

蕭天澤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身高夠高,很輕鬆地將她從馬上抱了下來。

寧暮雨臉色煞白,雙腿發軟,根本站不穩,她借著蕭天澤扶的力坐到地上,還未從驚嚇中恍過神來。

蕭天澤看她呆坐在地上發抖,頭發淩亂不堪,發絲裡還夾了許多碎枝雜葉,整個人像隻失去母親的小雞仔,狼狽又可憐,不知該氣還是笑。

蕭天澤從雪衣身上取下水壺,遞給寧暮雨。寧暮雨猛喝了一口,竟是酒!

火辣辣的感覺自舌頭延伸到口腔,一路從喉嚨燒到胃裡,寧暮雨狂嗆了幾口,發現五臟六腑慢慢蘇醒了過來。

“好些沒?”蕭天澤問。

寧暮雨抬頭看他,突然“哇”的一下哭出了聲,半晌後,她擦了擦眼淚,不甘心地問道:“二公子,我剛才是不是把你的臉都丟光了?”

蕭天澤將淡淡的笑意隱藏在夜色中,沒有回答。

身後響起了馬蹄聲,是十五。他一人帶著兩匹馬,追了上來。

寧暮雨擦乾了淚痕,飛快從地上站了起來。

十五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心悅誠服道:“你贏了。”

寧暮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腿還在不受控製地抖。

蕭天澤將酒壺放回雪衣身上,問:“你們剛才在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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