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一組,齊齊跨過門檻,聽一旁內監口令下跪行禮,然後一齊站起來,垂手站立一旁等待。
司禮內監唱名後,單個出列參見。
秀女們跪拜如儀,衣角裙邊和滿頭珠翠摩擦,發出細細簌簌的一陣碎響。
即使這些秀女們拚命壓抑自己的緊張和害怕,依然被氣勢磅礴的皇威所震懾。
有秀女不小心把頭低得太低隻看得見頭頂,把聲音也低了下去微弱蚊蠅。也有秀女因為怯場而渾身顫抖,才說兩句竟然就淚流滿麵。
甚至還有個秀女雙腿一軟,直接撲通一下趴在地上,頭上的花鈿掉了一地,自己都不敢去撿。
這樣一下子刷去三個。
“山東布政司左參政沈倫之女沈石溪,年十四。”
“臣女沈石溪參見皇上、太後娘娘,願皇上萬歲萬福,太後娘娘千歲吉祥。”
原來之前跟她們一組的這個國色天香的美女叫沈石溪。
美女官二代!
她爹山東布政司左參政,從三品官員,強力碾壓她們這種商人家庭出身。
這就像是世界五百強麵試裡都有小組團麵環節,裡麵如果有個王者級選手。
從家世、樣貌、到畢業學校,到海歸留學經驗,到外語水平,到實習經曆等等樣樣吊打其他小組成員。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其他跟著同組的人勝算就小了。
江月白感到了三麵被刷掉的壓力。作為資深HR,她知道這種情況下,全部錄取的概率太小了。
她的手心有汗,略感焦慮,但依然選擇目不斜視,身子穩住如山。
江錦繡似乎吃不消了,在微微顫抖。
皇帝打量著沈石溪。
這等容貌身姿的出眾,隻四個字可以描述:豔壓群芳。
沈石溪感受到了這股審視的目光,有些激動。
李北辰突然來了詩興,語調悠揚地吟誦著:“碧石成溪水自流,春日晴好景色幽。桃花杏花爭豔麗,喜看新苗兆豐收。好名字!”
對自己寫的這首詩略感得意。
沈石溪聽了皇帝的詩,身形微顫,眼眸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急忙跪下謝恩,感激地說道:“皇上果真是天下最最好文采。謝皇上賜詩。”
彩虹屁吹上了天。
皇後不動聲色地歎道,“這屆秀女品質不俗,能入皇上眼。沈石溪,你可願與皇上和詩一首?”
沈石溪聞言,臉上顯露出慌亂:“回皇後娘娘,臣女愚鈍,閨中隻......隻熟讀過《女則》與《女訓》,隻......略......識幾個字。臣女不......不會作詩。”
她不敢抬起頭,越發心虛。
真恨自己平日裡沒有好好讀書識字。可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
李北辰看出了沈石溪的緊張,輕輕擺手:“讀《女則》與《女訓》挺好。”
隻是好不容易寫了首詩,自我感覺良好,無人應和,有點乏味。
便又看向邊上二人。
她們的氣質跟她們衣著的顏色融為一體,江月白是明亮的淺粉紫,江錦繡是嬌柔的淡粉。
“兩位一起走上前來,抬起頭來。”
司禮內監便開始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