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李北辰擱下手中的毛筆,合上奏折。
身子往椅背以一個舒服的姿勢依靠著。
“瑞嬪她去桃蕊宮了?”
“是,皇上。”
“薑太醫給她瞧過病了?”
“已經瞧過了。”
“怎麼說?”李北辰黑眸一眯,勾了下嘴角,輕輕一笑,“老東西,這是要朕問一句答一句?”
“老奴不敢。薑太醫說娘娘可能服用量不多,身子看起來暫無大礙,生機飽滿,就開了點調理身體,滋陰補氣血的藥給瑞嬪娘娘。”
李北辰鬆了口,“那就好。”
“給謝才人準備避子湯,加點安神的。”
徐福海立刻會意,“老奴這就命人去準備。”
李北辰看了看窗外,夕陽西下。他想起來那天江月白寫了首詩約他在禦花園見麵那天。
她一身荼白的衣衫,就像是夢中的女子。
很想現在就去找她。
但不得不先去見下謝才人。
“擺駕乾清宮。”
乾清宮裡。
謝才人已經沐浴完畢,迷糊糊地躺在被子裡,眼睛閃亮亮的,臉色有些潮紅。
自從魏選侍被凍病後,改為穿著透薄的輕紗進到房間,再除掉輕紗,端端正正地在被子裡等著。
鑒於她上次緊張驚嚇到了聖上,徐福海特意囑咐小太監準備了一壺暖情酒給謝才人,命她自行喝下。
待李北辰來到她身邊時,她已經暈乎乎的,完全放鬆下來,嫵媚地喚著,“皇上~~”
掀開被子,溫涼的身子貼上去,驚得她渾身輕顫。
“皇...”她還沒反應過來,“.....啊!”
李北辰皺著眉,肩膀猛地往上提了下。
謝才人對上一雙深邃冷寂的眸子,忍住痛得想要叫的衝動,她咬著嘴唇,嘗試了一下,結果疼得她湧出了淚水,差點暈過去。
李北辰翻身下來,披上衣服,吩咐徐福海,“命人把滋補湯端過來。等她睡醒了再送回去。”
其實就是避子湯,隻是叫得好聽,糊弄小姑娘的。
謝才人手足無措地扭頭望著李北辰離去的背影,滿眼淚水。
根本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喝下避子湯後,謝才人昏昏沉沉,睡著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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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辰走出屋後,吩咐徐福海,“知道該怎麼記錄彤冊吧?”
徐福海躬身道,“老奴明白。”
這...難道是因為瑞嬪?
李北辰走了幾步,又道:“去把瑞嬪接到寧安宮。”
又走了幾步,改變了主意,“朕親自去桃蕊宮接她。先安排沐浴。”
他仔仔細細地沐浴完了,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其他的味道後,特意換了件帶有紅色刺繡的明黃色常服,以示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
出門時,天色已暮。
到了桃蕊宮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上了一彎新月,星子不多,但一顆顆都很透亮。
海棠花已經謝了,看不到那灼灼如錦緞的絢爛了。
李北辰穿過院子時,聞到了一陣濃鬱的肉香味。
但她們的火鍋宴早已收攤。海蘭珠喝多了,已經送回去。錢貴人沒喝多,自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