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是太醫,又不懂醫術,看什麼看。”李北辰不耐煩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才又吩咐徐福海,“給兩個女醫今天就安排到琳琅閣裡住著。太醫安排輪值,每晚兩個,在宮外就近安排個地兒。半夜有事直接找太醫。”
“諾。”徐福海連忙應下,對著江月白遞了個眼色。
江月白琢磨了半天徐公公這眼色的意思,百思不得其解。
徐福海的使眼色李北辰都看在眼裡,見江月白竟然還在冥思苦想,憋不住了,帶著幾分嫌棄說道,“徐福海的意思就是讓你勸朕還是要去看下。”
江月白假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臣妾都沒看出來。還以為徐公公是想提醒臣妾哪裡做得不好。皇上要不要去看下璟妃娘娘?”
她的態度已經隱含其中了。
李北辰思量了半天,權衡利弊,最終決定:“還是去看下。你要跟著去嗎?還是直接回寧安宮?”
當領導問你要不要去的時候,潛意識的就是希望你去。假如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就會用命令或者建議的口吻說。
“去,”江月白笑著說道,“皇上去哪裡,臣妾就去哪裡。”
李北辰臉上的笑容凝固,鄭重望著江月白,仿佛要把她刻進自己的骨子裡。
他沒料到江月白答應得如此爽快。
薑閒還沒到,李北辰就帶著江月白匆匆離開了。
薑閒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今天回去之後總有些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是江月白的一顰一笑,之前雖然也喜歡,但不是這樣的。
他也沒想要怎樣,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隻是渴望能見到她,哪怕遠遠地望著她就好。
薑閒接到皇上旨意後,一刻都沒有耽擱地趕過來,想要把祖傳的秘藥順便交到江月白手上,卻終究沒有見到她,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他壓抑而低落的神情落在夏嬪和夏嬪的婢女眼中,那就是夏嬪的病十分嚴重,嚴重得都快沒救了。
薑閒給夏嬪開了些發汗消炎調經的藥,又采用放血療法在特殊部位取血,燒很快退了下來。
接著他又趕往璟妃的永壽宮。
太醫離開後,夏嬪哭成了個淚人。
這些天她每每想到失去的孩子就心痛後悔不已,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眼見著瘦了。
紫蘇小心翼翼地哄著,“小主,太醫都說了,好歹要吃點,不然身子骨受不住啊。”
夏嬪流著淚:“我吃不下。”
紫蘇沒有辦法,隻好嚇唬道:“小主,可不能哭了。小月子裡哭會傷眼睛。聽娘說,月子裡哭狠了甚至會瞎掉。”
“我也不想哭。”夏嬪哽咽著說道。
紫蘇見小主這樣心裡也跟著難受,“主子您先彆難受,等身子養好了,還會有機會的。”
夏嬪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會有了,皇上早就厭棄我了。這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機會。我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紫蘇安慰道,“這不是娘娘的錯,是有人存心要害娘娘。”
雖然紫蘇心裡知道,這樣的話根本輪不到自己來說。
夏嬪知道這都是宮女安慰她的話,本質上是她自己太情緒化了。
她的臉因為痛苦變了形,“聽說璟妃也懷孕了,昨日還動了紅?”
紫蘇猶豫了下,答道:“是。”
夏嬪禁不住哈哈哈地大笑,大聲呼道:“報應啊,報應!真是報應!哈哈哈~”
她的眼睛裡滿是淚水,仇恨的眼光似乎要殺人。
紫蘇關切地小心說道,“小主,小心隔牆有耳。”
紫蘇聽得心驚膽顫的,她感覺自家主子流產後很反常,喜怒無常,時而大哭,時而憤怒,時而大笑。
到了幾百年後,夏嬪的這種情況叫做產後抑鬱。
夏嬪冷哼了一聲,“深更半夜的還能有誰?”
說完後,又伏在床上哭起來,哭得又是背後一身冷汗。
紫蘇緊張夏嬪的身子,趕緊給主子換了身乾淨衣服,溫柔地哄騙著,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難過。
她到底是貼身侍女,伺候夏嬪已多年,對夏嬪有了感情,所以對主子更多的是關心和擔憂。
鐘毓宮裡因為夏嬪懷孕被安排來了幾個宮人這幾日裡怨恨越積累越深。
兩個小宮女之一周喜就是如此。
她幾天前聽說能來伺候懷孕了的夏嬪娘娘,為了爭取這個機會,她把全部身家塞給了內務府的主管孫公公。來了鐘毓宮後,見到皇上、太後、皇後送來大量價值不菲的賞賜,本以為從今往後要過上好日子了,誰知第二天娘娘就流了產。
就像好不容易花錢找關係得了個工作機會,美滋滋地去上班,第二天公司就宣布項目失敗,虧損了1個億。
娘娘流產了四天,皇上都沒來看一眼。
今天大半夜的好不容易來了,說明皇上心裡還是有小主,還是很重視的。但來了後連小主麵都沒見,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抬腳就走了。看起來又沒有那麼重視。
要是夏嬪以後不受寵,又或者壞了身子沒法再懷孩子的話,那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銀子不是白花了?
周喜心塞著急,後悔也晚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跟著紫蘇一起勤勤懇懇地輪流服侍安慰著夏嬪。心想著隻要能讓小主保住身子,總歸還有機會再懷孕。
看在夏嬪眼裡分外感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