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江月白緊緊地擁在懷裡,輕輕地喚道,“皎皎。”
聲音裡帶著哽咽,眼睛再次濕潤了。
而江月白想著逝去的妹妹,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太後娘娘她她怎麼就.”
李北辰心裡發酸,為江月白真摯的感情而感動,心想母後和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又想到江月白昨日也失去了至親之人,頓時生出同病相憐之感,帶著幾分悲音說道,“皎皎。你不要太傷心了。”
在錦繡死後,江月白還沒有儘情的哭過。不是在打架殺人就是在安排各種事情,在其他人麵前她是頂梁柱,定心丸,必須保持冷靜大氣的人設,根本沒法為妹妹痛哭一場。
此時此刻借著太後去世之機,一個要求哭得越傷心越忠心的場合。她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哭一哭。
李北辰心知江月白不僅僅是為了太後而哭得這般傷心。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自己從小到大都哭不出來,從來隻會習慣性地克製住悲傷,傷心極了也隻會壓抑地獨自默默流淚,絕不會在旁人包括母親麵前哭。
反而羨慕江月白能哭出來,哭得這般投入暢快,仿佛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所以寵溺地放縱她哭,哭得梨花帶雨,任她的鼻涕淚水糊在衣服上。
這樣的江月白,令他的心底柔軟,感到心疼。原來堅強如她,殺人如麻,也會如此這般脆弱。
江月白儘情地哭了會後,方才淚眼朦朧,哽哽咽咽地說道,“太後,太後娘.娘.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就不行了”
“臣妾聽說太後.薨了差點暈了過去。太後她”
說著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見江月白如此這般傷心,李北辰倍加心疼,反而變得異常冷靜,安慰起江月白來。
“皎皎,彆太傷心了。哭多了傷身體。”
李北辰不禁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傷心。太後她走得很安詳,沒有痛苦,也許是種解脫吧。”
江月白揚起一雙滿是淚花的大眼睛,用手背抹掉眼淚,注視著李北辰,“可是太後她是皇上的母後啊!早上,早上太醫說太後娘娘明顯好轉了,臣妾還以為……還以為太後娘娘脫離了危險。”
停頓了片刻後,咬了咬嘴唇,垂下眸子,悲傷地說道,“隻要想到皇上從今往後沒有了母親,臣妾就萬分傷心難過。”
李北辰想起江月白從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不自覺地愈發感到同情憐愛,將江月白摟得更緊。
“而且太後娘娘對臣妾很好。臣妾生病,太後娘娘接臣妾來慈寧宮養病。太後娘娘不僅關心臣妾,安排婢女照料臣妾,還給了臣妾很多賞賜,還送給我一對珠花,說是懷著皇上的時候,先帝賞賜的。太後娘娘還賞了臣妾一對金碗,說要保臣妾一世的安心富貴。賞了臣妾牡丹纏絲錯金薰爐,還有雅息香,說是能助眠安神,對臣妾身體好……”
江月白說著說著,眼淚又湧了出來,淚流滿麵,把手搭在皇上的肩膀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太後對臣妾真的很好很好,特彆好。臣妾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孝順太後娘娘……”
仔細想想,除了給自己安排息子湯,太後娘娘其實對自己還算挺不錯的。
江月白哭得李北辰的胸口一片濡濕的同時又一片滾燙。
她在馬車上已經演練過進門後的每一步。
一個人特彆悲傷痛苦時,如果身邊有他在意的人,比他更悲傷、更痛苦、更需要安慰和保護時,他往往反而會從悲傷中抽離出來,變得冷靜而克製,反而為了安慰身邊的人,不自覺地尋找這個令人悲傷的事件中積極的一麵,值得振作的一麵。
有需要守護的人會令人變得堅強。
而在兩個人的互相傾訴和回憶分享彼此的感受中,原本壓抑著的悲傷也會被釋放出來,漸漸地恢複理智和平靜。
對於平時理性堅強,充當守護者角色的人來說尤其如此。
江月白對太後的回憶因為富含感情,充滿了令人感懷的細節,又帶著幾分克製和壓抑,可謂聞者落淚。
李北辰果然想起了諸多往事,太後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語,浮現在他的腦海裡,禁不住緊緊地握住江月白的手,動情地說道:
“皎皎,因為你很好,你值得。太後她把你的好都看在眼裡。”
說著停頓下來,注視著江月白的眼睛,正要告訴她封妃的消息時,卻聽到門口有喧鬨聲。
還有梁小寶的喊聲,“璟妃娘娘您慢點走,小心身子。”
“本宮是來看望太後娘娘的,你們憑什麼攔著本宮不讓進去。”
李北辰眉頭皺起,和江月白默契地對視一眼,快步走到塌前,默契地肩並肩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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