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蕊宮。
薑答應一身米白衣衫,下擺上有隱隱約約的幾朵金線刺繡小花,手上帶著一根細細的翡翠鐲子,顯得十分的精致婉約。
從和妃殿裡請安回來,正在江月白的房間裡話家常。
薑答應這兩日也要遷宮,從長春宮搬到熹寧宮去。離桃蕊宮遠了許多。但離江月白以後住的寧安宮很近。
隻聽見她細聲細氣地說道,“妾東西不多。估計今日尚宮局那邊就會幫她搬好。清理打掃一番後,楊答應估計後天也能搬好。隻是主殿裡滿是藥味兒,不知道到時候消不消得掉。”
薑答應當然說的不是藥味。
江月白其實也覺得奇怪。病人久住的房間,終歸不好。玄學上講是病氣晦氣,科學上講是細菌病毒。宮殿又不是安排不過來,不知為何要安排給孟相之女住。
江月白閒閒地岔開了話題,“那蕭答應呢?她住在老地方?”
“蕭答應搬去景陽宮西偏殿,跟順嬪和謝才人一起住。妾每次去看她時,不是在寫寫畫畫,就是在看書。看起來好像飽讀詩書的樣子。有時開完晨會謝才人喊她過去坐坐,如今住一個宮裡更方便了。”
江月白含笑打趣,“看來你們長春宮都住的安靜自在的人。”
薑答紅著臉說道,“妾跟蕭答應一直一起去請安和回宮,好像說過的話,都沒有跟娘娘說過的多,更沒說過心裡話。”
江月白心想,明白了,你們倆就是順路一起走的通勤搭子。
“她不說,你就主動多說點。慢慢就能聊起來了。”
薑答應有些靦腆地說道,“妾跟她好像說不起來。蕭答許是看出來妾不愛讀書又不愛說話,所以不愛搭理妾。”
江月白笑笑,“或許她隻是性子比較孤僻喜歡安靜。”
薑答應抬起眸子望著江月白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你說。”
薑答應醞釀了一會兒,似乎鼓起了萬分勇氣,“宮裡都說皇上喜歡才女,就像姐姐跟和妃娘娘這樣的。”
江月白笑著說,“我可比不了和妃娘娘,她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才貌雙全的大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禦前侍奉筆墨多年。我就是小門小戶的,也就糊弄糊弄,難登大雅之堂。”
“娘娘可能教臣妾寫詩?”薑答應聲音裡有些發顫。
“古人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
江月白將手邊的《偶思集》上冊遞給薑答應,“三百首太多,不如直接背皇上的詩。就是這本。”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皇上賜給娘娘的詩集。”薑答應看起來很激動。
江月白點頭示意,“如假包換。”
她教薑答應示範性地讀了一遍,接著就交給了麗春。
麗春跟著給薑答應傳授了桃蕊宮總結出來的一套背詩技巧。薑答應不多時就背下了一首詩,激動得熱淚盈眶。
正好時間快到了午膳時間,但江月白沒有留飯的意思。薑答應識趣地告辭。
對於薑答應,江月白感覺琢磨不透,也就跟著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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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醒來後,江月白沒有繼續學圍棋,而是半躺在輪椅上練飛刀。
圍棋課程已經進入了總複習和進階提升階段,還有四課內容。內容極度綜合,需要對前麵課程的熟練掌握,課後測試題目非常難,刷起來沒有以前那麼快。
到了這個階段,江月白反倒不急了,就穩紮穩打地繼續推進。
她從皇上回來之前就開始練習飛刀,又名“紮心術”,到現在已經十多來天。
這還是韓子謙的建議,目的是為了即使躺在床上不能動,也儘可能地自保。
為了幫助江月白練習,韓子謙做了兩個“稻草人”,一個以稻草和布條為主體,一個則是木頭。
練習從紮稻草質地的開始。紮木頭人則要求比較高。
江月白跟學習其他的技能一樣,十分刻苦,認真琢磨每一個技術要點。
最開始刺中的少,到處飛的多。現在每次都能紮進稻草人身體裡,雖然不一定每次都能準確地刺穿胸膛。
而且刺入的也比最開始的要深。
江月白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夠蒙上眼睛,僅憑聽聲音就能將敵人一擊致命。
不一會兒夏至稟報說,據可靠消息,甄婕妤腹痛,皇上帶著太醫前去探望,臨彆前下旨讓侍奉在陳選侍身邊的孫女醫住在延禧宮,任何人不得探望,甄婕妤也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