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範才人遷出延禧宮,獨居在紫竹苑。
夏至稟報完了沒有說話,恭敬地候在一旁。素素昨天方才告誡她,近身伺候主子娘娘,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安靜和說話簡潔,避免打擾娘娘。
江月白聽完後,果然手中把玩著匕首,開始琢磨。
這樣不進不出的做法相當於將甄婕妤禁足。但又在特殊關照她的安全。
而從兩人既沒有貶也沒有升,原因更像是後者。這意味著皇上格外偏寵甄婕妤,怕範才人的懷孕對她不利。
江月白眯著眼,憶起那日範才人跪下情真意切地希望搬出延禧宮,搬到桃蕊宮。
這是甄婕妤的手筆還是範才人的手筆?抑或是範才人的將計就計。
不過江月白懶得管,樂於坐山觀虎鬥。隻要這些人不要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就行。
她眯著眼睛盯著稻草人的心臟,比劃著手裡的匕首。
猛地一用力,那匕首穩穩地紮在稻草人的胸口上。
“娘娘好厲害!”一旁的麗春和夏至同時歡呼道。
江月白露出高興的笑容,又拿起兩柄匕首,一手一柄。右手又穩穩地紮在胸口附近,左手完全跟右手不是一個水平,飛出的方向十分離譜。
江月白又用左手練習了十幾次後,總算不再亂飛。
但也依然刺不中。總是碰到稻草人就掉在地上。
就在江月白冷著臉思考該如何改進時,白露過來稟告。陸銘詩午睡醒了,吵著要過來找姐姐玩。
笑意幾乎是瞬間自然而然地浮上江月白的臉龐,“帶她過來。”
她命人收好了匕首和稻草人。剛擺好水果盤和點心,就聽到了陸銘詩的歡笑聲。
江月白扭頭一看,就見白桃的表哥春生推著輪椅過來。輪椅上陸銘詩雙手捧著一花瓶梔子花,露出兩顆小虎牙,笑容滿麵。
“姐姐!我摘了一瓶梔子花給你。”
江月白笑望著妹妹,恍惚間回到了江南。
那時錦繡每年這個季節都會采一捧梔子花苞,用清水浸上,放在她的房間。
五月的每個清晨就會在這股熟悉的馥鬱芳香中醒來。
一股劇痛穿過胸膛,她禁不住捂住了胸口。
“姐姐,你怎麼了?”陸銘詩心中一急,本能站起來,跑到江月白的身邊。
江月白微笑著拉住妹妹的手,仰頭凝視著陸銘詩,“快坐回去。你胸口的傷還未好全。”
陸銘詩擔心地望著江月白,沒有動。
江月白再次說道,“聽話。快坐回輪椅上去。”
陸銘詩將手中的花瓶遞到江月白麵前,“姐姐,這個送給你。”
梔子花馥鬱的香味突然竄入鼻中令江月白作嘔,捂著嘴側過身吐了出來。
陸銘詩連忙收回梔子花瓶,急聲喊道,“姐姐!”
江月白擺擺手,又乾嘔了一會兒。
“你,你把花給淳妃娘娘送過去吧。她明天就要離開這裡。”
陸銘詩鄭重地點點頭。
江月白之前就告訴過她主殿裡住著的娘娘是淳妃娘娘,她已經去世了,被放在棺槨裡。因為淳妃娘娘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她叫淳妃娘娘也叫姐姐。
每天清晨,白露都會遵循江月白的吩咐,推著輪椅送陸銘詩去給錦繡上香。
江月白猜想,或許明天或許後頭,就是陸銘詩最後一次給錦繡上香。
麗春推著江月白到主殿門口,目送陸銘詩手走下輪椅捧著梔子花瓶走進了大廳,鄭重地將花放在案桌上。
陸銘詩雙手合十,跪在靈前歡快地說道,“淳妃娘娘,這是香香的梔子花,送給你。”
江月白眼睛濕潤。
兩人正在院子裡說著話,小羅子上前稟報,夏嬪娘娘帶著禮物求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