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一直在琢磨幕後操縱的那把手是誰。就她推測,很有可能是李婕妤或者孟婕妤。
如果成功,既可讓自己落了胎,僖嬪受到處罰厭棄,慕容氏反而不過是順帶的。
但也有可能是恬妃。
就是要皇上對李婕妤、孟婕妤還有僖嬪懷疑。畢竟皇上的懷疑才是最可怕的毒藥。
因為年齡小,跟所有人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看起來人畜無害,說不定將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
扮豬吃老虎最難對付。
不過日子還長著呢。冷眼旁觀就好。
除了皇上來的時候那次,她老老實實喝了安神的藥。其他時候,她都命麗春偷偷倒了去。
畢竟她並沒有睡不好。
失去錦繡的悲傷一度擊垮了她,陷入日日夜夜的悲傷之中。
她漸漸地在心的外麵築起了厚厚的一堵城牆。很少有什麼事能夠真正地撼動她的理智,包括失去父親。
雖然這樣做因為理性而顯得冷血。
但這就是職場也是人生。
江月白的很多同事,都是昨天參加完親人的火化,今天就來公司討論方案,又或者跟客戶推杯置盞,談笑風生。
這個世界不會等你。可以悲傷,但不要悲傷太久。
生活裡完全不苦的人占比不多。
但再苦也要化個好看的妝微笑著繼續,不是討好彆人,而是為自己加油。
新來的五個宮女從宮正司受審回來後,素素按照江月白的交代,發了些銀子進行安撫,又對她們進行了一番正反對比的思想談心。
皇上安排了人在身邊伺候著,江月白依然表現出生無可戀、十分頹廢的模樣。
失去親人的痛苦哪能一天痊愈呢。
*
李北辰中午依然去的棲霞宮用午膳。恬妃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不時咯咯咯地笑著,不斷地指給皇上看小狗狗多麼多麼可愛。
李北辰總是象征性“嗯”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恬妃嘟著嘴問道,“皇上今日看起來很不高興?是因為嘉寧姐姐嗎?要不臣妾陪皇上去看看嘉寧姐姐?”
李北辰抬頭看了恬妃一眼,這次沒有“嗯”,而是說,“你好好吃飯。朕先走了。”
說完便坐著步輦去看賢妃。
留下恬妃若有所思地盯著李北辰匆匆離去的背影,吩咐自己的人盯著皇上去了哪裡。
當知道是賢妃宮裡時,她愣了下,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當初姑母在時,皇上就最喜歡她。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進了這麼多新人,皇上還是最喜歡她。聽祖母說,若不是當時姑姑設計讓她流產,如今她的孩子說不定都該被立為太子了。
賢妃,嗬嗬嗬,賢妃。
她笑嘻嘻地折斷了筷子,對垂著眸子呆在一旁的愉貴人說:“走,練琵琶去。”
婢女甜瓜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娘娘,慕容氏她......”
恬妃皺眉問道:“她怎麼了?”
“她,她,她有喜了。”
愉才人無比震驚地問道:“她也有喜了?”
恬妃甜甜一笑:“有喜了,多好啊。宮裡這下子更熱鬨了。”
*
這邊謝貴人正坐在僖嬪殿裡,宮女們正在收拾地上摔碎的瓷片。
僖嬪帶著幾分嘲弄的語氣說:“趕緊回去挑幾件東西,叫上蕭常在,跟本宮去跟慕容選侍賀喜吧。”
原來聖旨傳到的時候,慕容氏一直掙紮著喊著冤枉,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主位娘娘夏良媛怕慕容氏出什麼意外,便派人就近去報告了賢妃。
太醫來後一診發現慕容氏懷孕了。立馬報告了皇上。
謝貴人有些不甘心地說道:“竟然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怎麼這麼巧。我就沒有這麼好福氣。”
僖嬪不自覺地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想到昨晚梁小寶說的話:
“先彆急。一會兒請太醫給所有姐妹都診一遍。假如有了,好早做準備。”
謝貴人歎了口氣:“我是沒希望了。昨天中午來了月信。願姐姐有好福氣。”
僖嬪想到自己晚了的例假,心中不禁生出萬分希望來,恨不得現在就去請太醫號個脈。
謝貴人又問;“那驚著嘉寧妃跟賢妃娘娘的事兒,皇上怎麼說?”
“幸好兩位娘娘沒出事。當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常在位份上降到了選侍。”僖嬪似乎有點不快。
謝貴人勸道:“隻是有人借機往娘娘身上潑臟水,娘娘不查一查?”
查又如何?
造謠一張嘴,做什麼都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巴。除非皇上發話。
僖嬪多少還是有些長進,“隨他們怎麼說,身正不怕影子歪。走吧。”
兩人結伴而行去鐘毓宮道喜時,碰見了恬妃抱著小白狗從鐘毓宮出來。
僖嬪跟謝貴人連忙給恬妃行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