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代不同細節肯定相差極遠,但是王文龍知道鄧誌謨根本沒有機會去證實,也就不怕牛皮吹破了,什麼轟動講什麼。
“那暹羅國中有一種巫師,專門收集小兒的屍身製作成神像,稱之為古曼童。當地人以為這種小鬼心智不成熟,隻要對其供養,逗得古曼童中的小鬼開心,那小鬼便會如同小孩一般,願為主人取得錢財或是滿足心願。想要得到橫財者,多供養此物。”
鄧誌謨聞言皺眉說道:“暹羅國想必沒有正派的僧道,否則怎會讓這種邪法大行於世?”
王文龍搖頭笑道:“這暹羅國上下都極為信佛,甚至該國習俗,男子七歲之後都要剃度當一段時間沙彌。”
鄧誌謨嘖嘖稱奇:“這又奇了。他們既然信佛,又如何有這許多陰詭之事?”
王文龍拉開話匣子:“暹羅國離著印度極近,印度便是古時的天竺了,佛教影響是極深的。”
鄧誌謨頗為驚訝:“我常聽人說這暹羅的名字,卻不知原來西天佛國與這暹羅國竟是連著的。”
王文龍又道:“如今印度早已沒有多少人信仰佛教,不光是當年唐僧求學的那爛陀寺早已荒廢,就是佛祖當年涅槃的菩提樹、講經的鹿野苑也已淹沒在荒草之中難以找尋了。”
鄧誌謨是信佛的人,聽聞不禁連連歎息。
他又問道:“既是佛門淨土,為何天竺之人卻不信佛教?”
王文龍不好當著鄧誌謨這麼一個信佛的說佛教還是從印度教裡頭分化出來的,真要說起關係得管印度教叫祖宗。
他隻能含糊道:“印度之地文字語言並不統一,王朝分分合合,也沒有設立史官的傳統,百姓都以口耳相傳的史詩當做曆史。時間久了竟連自己古代王朝都不知曉,佛祖涅槃去今一千多年,他們竟而忘記也是有的。”
他又說:“如今便是要尋找那爛陀寺怕也需要通過查詢玄奘法師的《大唐西域記》對應上實際位置才能得知具體地點了。”
鄧誌謨聞言瞬間對那所謂的天竺佛國感到萬分失望,作為儒生他實在無法去崇拜一個連曆史都沒有的國家。
繼而他卻又對玄奘法師產生無比尊敬,覺得天竺人自己都忘記的曆史卻被玄奘法師記載下來,連外國人都要去他的書中尋找自己的曆史古跡,可見玄奘法師之偉大。
鄧誌謨決定要去找來《大唐西域記》好好看一看。
說來好笑,雖然是書坊作者、神魔作家,但是鄧誌謨居然在與王文龍交談之前還不知道《大唐西域記》這本書的存在。
而對於隨口就能說出這些書名的王文龍鄧誌謨則是由衷敬佩,隻覺得王文龍見多識廣、博覽群書。
鄧誌謨熱愛讀書,到建陽來做文人除了為掙錢之外也是被常到書坊之中能夠接觸更多的書籍這一優勢所吸引。
但是他隻是依靠著幾個書坊看書,怎麼比得上接受過後世信息轟炸的王文龍。
後世人能接觸到的信息的數量遠比遠遠不是這年代的人能夠相比的。
古代就算是永樂大典,四庫全書這種古代的超大部頭書籍也不過是不到十億字的規模。
後世隨便一家大學圖書館藏書就輕易超過五十萬冊,哪怕每本書都隻有十萬字,一個圖書館的館藏也就能輕鬆超過永樂大典或是四庫全書的字數。後世隨便一個普通人所擁有的資源甚至就能超過此時的皇家。
後世人的問題不是信息太少,而是信息太多,每天打開手機就是海量的信息湧入,看都看不過來。
經曆過知識爆炸時代的王文龍腦海中知識的豐富程度自然是鄧誌謨拍馬也趕不上的,稍稍交談便能讓鄧誌謨頗為佩服。
鄧誌謨心中佩服,張口問道:“王兄這次回來可是想要進場科考?”
王文龍臉上露出慚愧之色:“不瞞鄧兄,我父親雖然在夕陽請了一個秀才工給我開門,讓我懂得一些文字,看了不少雜書,但是我卻實在沒有寫八股的本事,今日央求伯父請了鄧兄前來,其實乃是我想寫一部,想要請鄧兄幫忙看看。”
鄧誌謨早已經把王文龍引為知己,聞言道:“我還倒是什麼事情,原來隻是看書,這有什麼好求的?賢弟儘管拿來。”
王文龍道聲謝,進屋把《儒林外史》第一章的書稿拿了出來,鄧誌謨接過之後表示自己回去就拜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