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是你要問的事情了。”
薛笑人又讓中原一點紅把劍撿起來。
當這把劍握在手裡後,中原一點紅看了月笙一眼。
隨即,他甚至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舉劍就要朝著自己的手臂砍下去。
一個殺手若失去右臂,結果可想而知,他再也不能拿劍了,不能拿劍,就得任人宰割。
而在組織裡,中原一點紅本是排名第一的殺手,如此一來,他不止會失去地位,更會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下場自然也不必多說。
但就在劍要砍到他手臂上時,一股水流憑空出現,竟以柔克剛,霎時擊飛了這把劍。
——“哐當”一聲,劍再次掉落在地。
但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向月笙。
因為他不知何時居然掙脫了束縛得牢牢的繩子,從椅子上麵站起。
顯然方才那一擊是他所為,而他現在正收回手,揉著因被繩子勒緊而有些充血的手腕。
中原一點紅不由地睜了睜眼睛,他會武功?
薛笑人也驚訝,緊接著陰狠道:“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好好好,是我小看了你,但你以為你能闖得出去?這地……”
月笙不耐煩再聽他多說廢話,直接伸出手,對著薛笑人做了一個掐脖子的手勢。
明明並未真實的接觸,可薛笑人卻雙手捂住脖子,一副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他想掙紮,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乾一般,竟無法挪動分毫的腳步。
誰也瞧不見他麵罩下的神態——雙目圓睜,幾乎快要凸出眼眶,就好像金魚缺水似的,極致痛苦和恐懼。
不僅如此,他渾身也在快速地乾癟,水分流逝,直到生命承受不住,終於停止呼吸。
“噗通”一聲,在月笙放下手後,薛笑人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這期間才隻不過就消逝兩息而已。
兩個呼吸以後,薛笑人居然就死了?!
中原一點紅包括剩餘的四名殺手不敢置信。
這人練得到底什麼古怪又詭異的武功?
怎麼才一個照麵,他們的首領就死了,就這樣死了?!
這莫不是在做夢?
可事實擺在眼前,卻由不得他們不信。
首領死亡,凶手卻還活著,隨即回過神,那四名殺手就向著月笙衝來。
但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不過是地上又多了四具屍體罷了。
“何必呢。”月笙道。
明知打不過,為何還來送死。
中原一點紅也回神,說道:“因為他們覺得你也會殺死他們,不如放手一搏。”
他神情複雜地望著月笙,說完這句便一時語頓無言。
到最後……是月笙救了他。
月笙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指了指薛笑人的屍體
() 。
中原一點紅搖頭:“他從不讓人看見他的臉,若有人看見,那人一定會成為死人。”
“但現在卻是他成為了死人。”月笙道:“一個死人沒有發言權,我倒要看看他長什麼模樣。”
薛笑人的麵罩被揭開,儘管皮膚乾癟,但還是能夠瞧出具體的輪廓。
所以中原一點紅驚訝了,道:“薛笑人?!”
“這人是誰?”
中原一點紅的表情變得更為複雜,將薛笑人的身份告知月笙。
“沒有想到在外癡傻的薛二莊主,背地裡卻乾著殺人的勾當,明著裝瘋賣傻,實則正常得很。”
月笙道:“你說薛衣人是天下第一劍客,那他一定很厲害。”
“倘若他得知自己的弟弟被人殺死,他會不會報仇?”
雖然薛笑人是隱藏身份成為了刺客組織的首領,但如今薛笑人死亡,在外就是薛衣人的弟弟無緣無故的失蹤,他肯定要調查。
而一旦查到蛛絲馬跡,薛衣人可能還是要為他弟弟報仇血恨的。
中原一點紅臉色凝重道:“會。”
月笙捏著下巴思考,道:“所以我們得先發製人,薛衣人的弟弟薛笑人裝瘋賣傻,背地裡壞事做儘,他毫無理由要殺我,我反擊,不過是正當防衛,這事兒是他不對。”
“但薛衣人不會聽你解釋。”中原一點紅嗓音沙啞道:“他少年時就有‘血衣人’之名,殺人如草芥,一柄劍練得出神入化。”
“四十年來,從未有人在他的劍下走過十招,他的親弟弟死了,他隻會憤怒。”
月笙:“但薛笑人連我的一招都接不下。”
中原一點紅啞然,這倒是。
月笙不打算將這組織裡的所有刺客都殺死,這些人都是人證,證明薛笑人都瞞著薛衣人做了什麼。
他要把證據擺在薛衣人麵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是薛衣人不講道理,那便已先禮後兵,他再殺了薛衣人就是。
但如此一來,未免事情有變,他就得先去薛家莊一行,再與楚留香會和。
於是,月笙控製了一個殺手,讓他去給楚留香送信。
前往薛家莊的路上,中原一點紅驀然開口:“我可以代你去薛家莊,這樣你便能與楚留香早些會和。”
“你本也是因為我才被薛笑人抓去,殺他不過為自保,如果薛衣人一定要偏袒他的弟弟……”
“那就先殺了你,再來殺我嗎?”月笙打斷他道。
中原一點紅抿了抿唇。
月笙:“你為我差一點就斷了右臂,不必覺得虧欠我什麼。”
中原一點紅:“但你本不該摻和進此事。”
“而且……我隻是不想殺死一個朋友。”
“我不在意這些。”月笙說:“還有,我知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