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動讓無情握了握他的手,果然有回暖,不似剛才的冰冷。
無情不解:“為何會這樣?”
月笙毫無武功,他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我的一點小技巧。”月笙反握無情,眨眨眼道:“是不是把你嚇到了?”
他的兩隻手合攏,將無情的一隻手包裹進去,指尖劃拉一下他的掌心,火苗倏地被點燃。
無情的心霎時微微顫抖。
月笙還在說,似乎不覺得他的動作有絲毫的曖昧和逾越。
這已經不是正常的社交距離、正常朋友該維持的接觸。
最起碼,他們師兄弟之間不會這樣。
無情聰明絕頂,智慧過人,心智也極高。
他的直覺也是,多次提醒他的決策、規避危險。
初見趙月笙時,他的第一直覺便是最好不要輕易靠近這位大皇子。
否則離得越近,就隻能看著自己一步步淪陷,無法抵抗。
他因為身體上的殘疾曾格外孤僻,後來才有所好轉。
他是無情,卻未必真能無情,更不能做到灑然忘情。
無情是高冷的,寒傲的,但內裡包裹著火焰,外冷內熱、臉冷心慈、極易動情。
而他一旦動情,便不可自拔,一個心裡總燃燒著火焰的人,心臟又怎會不悸動、不跳躍。
“我的小技巧把方應看雷純他們騙到了,接下來回神侯府,最好也給我請一個大夫裝裝樣子,無情,我……”
未等月笙說完,他的手腕便被攥緊,隨即被拉扯,整個人撲在無情的麵前。
月笙愣住,在無情的注視下臉唰地就紅了,豔若桃李。
無情凝視他的麵容,低聲道:“我也被你騙到了。”
月笙:“那、那是假的,我沒事。”
“你問我有沒有被嚇到,我有,月笙。”
“那該怎麼辦……”月笙小聲說:“我給你賠不是?”
“你可不要生我的氣啊,無情。”
我怎會生你的氣。
無情的目光舍不得從他臉上移開,手掌緊了緊,本已極近的距離就要再次拉近。
偏在這時,金劍的聲音自馬車外響起:“公子,大皇子,神侯府到了。”
無情的手掌驀然鬆開。
……
神通侯府,方應看的書房內,米有橋也在。
“今天我特意試探了大皇子,他確實一丁點武功內力都沒有。”方應看笑道:“沒有武功好,照你所講,在被官家尋回宮之前,他的確是一個普通人,這樣一個人不難掌控,更不難對付。”
唯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趙月笙的臉。
但這一點不是什麼壞事。
米有橋道:“可他此刻在神侯府,萬一拉攏了諸葛神侯……”
“但我也可以同樣拉攏他。”方應看不在意這個:“隻要我給出趙月笙需要的利益。”
而在皇家,有什麼利益是最重要的?
諸葛神侯可最忌諱結黨營私。
到時候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方應看:“現在最要緊的,是把我們這位大皇子弄出神侯府。”
不能讓他再繼續住下去了。
於是,不出一日,官家的聖旨下到神侯府,要大皇子回宮。
月笙連與四大名捕告彆的時間都沒有,就隨米有橋離開了。
回到宮中以後,先是和趙佶相處一會兒,然後他才回了自己的地方。
月笙坐在主位上,神情淡淡,平靜無波。
此時任誰看到他,都不會覺得他隻是一個性格普通和善的皇子。
“官家突然招我回宮,是方應看的手筆?”
月笙垂眸看向下首,那正是米有橋站立的地方。
這房間內閒雜人等退下,隻剩有月笙和米有橋兩人。
米有橋恭敬道:“是方應看,殿下,他想拉攏您。”
月笙嗤笑一聲:“就憑他,也配。”
“細說一下他的計劃。”
“是。”米有橋道。
原來米有橋早就是月笙的人了。
這不難操作,對月笙來講輕而易舉。
但他本不想這麼快讓米有橋成為他的人。
可誰讓他來宮中的第一晚,米有橋就暗自潛入他的地方打探呢。
既然擾人清夢,那就先彆想走了。
米有橋不是一般的太監,不能殺死,留著他更有大用處。
月笙有多種手段令米有橋聽話。
就比如,讓他殘缺的地方再生長出來。
米有橋跟一般的太監不一樣,他曾經有過女人,有過欲望,並至今不忘。
他不是自幼進宮就當太監,是在少年要進入青年期間被人給/強/行擄進宮的。
因為先帝喜愛他的容貌,所以他被下令閹割,這才成為了太監。
米有橋不是一個有正常心理的太監。
當月笙令他從太監重新蛻變為正常男人時,他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仿佛目睹仙人降臨,經曆了一場如夢似幻的神跡。
在這樣的情況下,月笙對他下了魔法暗示,讓米有橋成為了他忠心耿耿的奴仆。
所以,方應看根本就還不知曉米有橋其實早已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