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有朝一日(2 / 2)

她困惑地看向杜宣緣,杜宣緣挑眉望向陳仲因。

這時陳仲因才後知後覺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在陳母奇怪的目光下輕咳兩聲,又省去稱呼再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

在他看來,母親的娘家胡家也是殷實人家,與陳家門當戶對,陳父這般行徑,母親大可以依照大成律法和離回胡家去。

陳母隻輕歎一聲,對杜宣緣道:“我嫁給你父親二十餘載,你外公垂垂老矣,縱是和離,胡家已經不再是我家,我又有何處可以容身?”

這個世界,夫妻多年的人,唯有兩方天崩地裂、不死不休,才有可能分道揚鑣。

否則多年為人妻子,就像是被迫將根係紮在了丈夫身上,因為那些“小打小鬨”的事情鬨得決裂,永遠隻有女子似無根浮萍,再難有去處。

回房的路上陳仲因一直很沉默。

杜宣緣洗漱完,瞧見他還在沉思,便笑盈盈搭著他肩膀,整個人壓在他身上,道:“想什麼呢?”

陳仲因猶豫著說:“我身為男子,沒想到過這世間女子的處境是如此艱難。”

杜宣緣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道:“因為這個世道實際上將女子框定在一畝三分地中,卻給女子編織了一個美好的謊言,讓她們無知無覺的走入其中,等到察覺自己無處可去的時候,已經深陷泥沼。”

她輕輕在陳仲因耳邊道:“其實你也一樣,被我圈定了。”

陳仲因卻堅定的搖搖頭,道:“不一樣,杜姑娘予我一個容身之處,從不會限製我,隻是我無用,隻想龜縮在家中。”

杜宣緣悠哉遊哉地把玩著陳仲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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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口道:“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你喜歡待在家裡有什麼關係?有人外向、有人內向,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是不同的。最可悲的,無非就是很多時候並不給一個女子選擇的權利,隻讓她們待在家裡。”

陳仲因抬頭怔怔地盯著杜宣緣。

“不知令堂喚作什麼?”杜宣緣又問。

“娘出身胡家,閨名攜芳。”

“胡攜芳……”杜宣緣想起麵紗上繡著的桂花,她笑著說,“令堂也曾是踏春而來、攜芳而去的青春少女。”

陳仲因眸光微動。

杜宣緣卻話鋒一轉,反問道:“為什麼你一定覺得自己要出去建功立業才是對的,在家裡待著就是無用呢?”

她在陳仲因的茫然中笑道:“因為所有人都在說,男子應當如何、女子應當如何。”

杜宣緣下頜抵著他的腦袋,說:“從來就沒有什麼應當不應當的。隻可惜這世界總有無數的流言蜚語,即便說著不要在意,可又有多少人能真的將外人的評價完全棄之腦後呢?”

她有些殘忍地直言道:“小陳太醫啊,其實因為你我的互換,所有人會覺得這是合理的,你‘應當’在家打理家務,我‘應當’在外樹立功業。可若是咱們換回來,那才是真的‘驚世駭俗’,若真的有那一日,無數流言湧來,你能耐得住性子,不去懷疑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合理’的嗎?”

陳仲因的茫然中漸漸染上幾分驚惶。

他緩緩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

杜宣緣的嘴角平直,她原本懶散撥弄陳仲因耳朵的手慢慢鬆開。

隻是下一秒,陳仲因突然抓住杜宣緣的手,他急切地轉過來,近乎央求般對杜宣緣說:“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我因流言而改變心意,還請杜姑娘殺了我。”

“……什麼?”杜宣緣難得露出這種不知所措的神情。

她從沒想過陳仲因這樣“歲月靜好”的性子,能吐出這樣打打殺殺的話語。

陳仲因懇切地說:“我自知從來不是堅定的人,也從來沒有麵對過杜姑娘所說的情境,可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因為閒言碎語而與杜姑娘背道而馳,那我定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家夥,也有愧於杜姑娘的真誠以待。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杜宣緣堵住他的嘴。

把後邊那些不好聽的話全部吞到腹中。

人是會變的。

杜宣緣也從來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的許諾。

可是在這一刻,杜宣緣莫名相信他們以後的日子會很長、很長。

.

第二天,皇城衛那邊給杜宣緣傳來消息。

他們連夜審問晏清敏,得知了一些關乎域外的消息,立刻轉交給刑部並上呈天聽。

皇帝一聽這事跟杜宣緣有關係,他看完詳細的彙報,覺得這件事並不重要,左不過是些域外宵小潛入皇城暗中傳教之事,於是他徑直將這件事交給杜宣緣調查,顯然是想拿這件事試探試探杜宣緣的能力如何。

畢竟知道上限在哪兒,才能更好的壓垮對方。

於是杜宣緣這個偏將軍就職多時,終於是迎來了自己第一份工作。

一接到任命文書,杜宣緣就帶著皇城衛的人圍了尹稚所在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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