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痕跡看起來,像是拖動屍體留下的。
“......”
板寸看了眼牛樂,牛樂也看了眼板寸。
空氣裡,一股濃重的腥味突然翻湧的鑽進他們的鼻息。板寸瞪大眼睛,道“不好,是腐屍的味道。”
聽到腐屍二字,牛樂臉頰抽動,嘴巴緊緊的抿住。
“丫的,不會這麼尿吧,這裡怎麼會有腐屍?”他大氣都不敢出,耳朵豎起,聽著周圍的動靜。
牛樂的大腦裡,此刻都是喪屍圍城的劇情。
板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把配槍從腰間摸出,手法利落的驚人。
“你有槍?那我就用這個......”牛樂晃動手裡的刀子,那刀是把很小的水果刀,看起來有些袖珍的可愛。
“......”
板寸咧嘴壞笑。
牛樂看申訴無果,也隻能勉強默認了。他握緊刀子,幸虧這刀雖小卻很鋒利,至少比赤手空拳來的安心點。
倆人順著血跡和拖行的屍痕,向著飄來的腐屍臭味靠近,屍源應該就在咫尺了,越來越濃烈的腥臭味湧進他們的鼻腔。
嗆得他倆一陣咳嗽。
恍惚間,一座屍體堆砌的小坡出現在他倆的麵前。
昏暗的燈影之下,一陣怪風襲來。燈影開始晃動,連同著搖曳的光線,從屍堆的左邊閃爍到屍堆的右邊。詭異的感覺,瞬間拉滿。
牛樂“哇哇”再次吐了起來。
板寸上前利落的蹲下,他開始查看這些屍體的情況。
根據屍體腐爛的程度,他快速的得出一個大概的結論。油膩的屍水如同蠟液,粘稠的附著在他的指間。
看著眼前這些屍體身上脫落的表皮,還有屍漿的厚度,他當下便斷定,這些人死的算是有些時候了。而且很可能都是數周前就死了的。
怎麼,數周死去的屍體,會被堆放在這裡。
可他剛才有留意過,那地上屍體的拖痕明明是新的?
而那拖痕的周圍根本沒有屠殺的痕跡。
也就是說,那裡根本不是他們死亡受害的第一現場。
可是,就憑一個人拖行如此多的死屍,卻還能不留下痕跡,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幾乎為零。
板寸托著下巴,全神貫注的思忖著可能的情況。
他的眉毛都擰成了一團,依舊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
牛樂吐完,走到了苦苦思索的板寸麵前。“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可能哈,就是這些東西根本沒死透......”
板寸突然呆愣住了。
他的神情有些凝重,拄著下巴,看向牛樂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會走路的屍體?!”
“......嗯。”
牛樂輕輕地點了點頭。
板寸不是沒有留意到,剛才走來的路上,那些帶著腥臭味深深淺淺的腳印。可是,這雖然很不科學,但是,如果按照牛樂的邏輯,那就一切都可以說的通了。
板寸有些猶豫,邏輯和事實出現了嚴重的衝突。
他有些遲疑不定。
當然,這個說通的前提是,這些屍體本來就是會自己行走。直到他們走到了那裡......有人遇到了他們,所以將他們徹底殺死後,又拖行至此。
不同於那些屍液,而那攤血跡,就恰巧證明了是個活人留下的痕跡。
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板寸的大腦飛速的運轉,一切都變成了一種超越現實邏輯的聯想。
他隻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堂堂正牌刑警,竟然在這裡如同一個孩子般的任由自己忽略現實,憑空捏造,憑空想象,這也太不符合自己的行為邏輯了。
嗖——
一股風帶著哨響略過他的耳畔,板寸瞬間清醒。
他聞聲看去,一根發著赤色紅光的短針在空中穿行。
牛樂也被嚇了一跳,一下從板寸的身邊彈開,一屁股跌坐進自己的嘔吐物裡。
嗖——
嗖嗖——
赤紅的短針在空中飛舞了一圈,突然它順勢懸停在空中,將短針指向了地上苦逼的牛樂。
直勾勾地向牛樂衝去......
“止!”
通陽突然大聲喝止,那根天心十道的短針瞬間停在了空中,有些氣惱的在懸停的空氣中扭動了幾下,便失去了赤紅的光芒,跌落在了地上。
“你怎麼在這?剛才那個是......什麼東西?”
板寸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不是自己見到的那個道士。
男人快步靠近地上的短針,將它輕輕拾起,拿出兜裡的布將它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
這才不緊不慢地悠悠走了過來,看到牛樂,他的神情有些驚訝,但瞬間又以不易察覺的速度恢複了原樣。
這才抬頭仔細打量起眼前的板寸道“我也是誤打誤撞,才到了這裡。不過,剛才的那個東西,是、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後手。”
“是法器!?”牛樂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