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青一笑道:“夫人想派誰來練兵?”
嗯~高夫人沉吟,若論武藝最高自然還是劉芳亮,但他是將軍,負責營地守衛,不便再去當教頭。
“還是賀金龍吧!賀金龍是老營衛隊隊長,武藝最高。”高夫人是急性子,立刻就讓人去叫賀金龍。
片刻功夫賀金龍來了,他雖然隻有二十五歲,但紅黑的臉龐,胡須濃密,看起來好像個中年男子一般。他脾氣很大,性格桀驁不馴,前幾日攻打張家寨,不聽範青指揮,結果被淋了一臉熱粥,現在臉上還裹著白布。為這件事,一些戰士暗中取笑他。他自己也很窩火,但不惱取笑他之人,反倒心中暗恨範青
高夫人對他說明來意,賀金龍冷笑一聲,忽然對一旁的範青道:“範先生不是文武全才麼!乾嘛不去訓練新兵?”
高夫人哎了一聲道:“說什麼怪話,範青有才能,但也不是比武教藝,上陣殺敵,人各有所長麼!你願意當教頭最好,不願意我再找彆人。”
賀金龍不敢跟高夫人強項,指著自己臉上的白布道:“夫人,我這樣子,怎麼去教授武藝啊!太丟人了!”
“誰讓你不聽指揮了!”高夫人噗嗤一下笑了,道:“再說你去訓練新兵,你是教頭,誰敢笑你,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賀金龍隻好拱手道:“屬下遵命。”
幾天之後,在老營附近的一個山坳中,積雪被清理,露出一大片平整的土地。一群生氣勃勃的年輕小夥子在這裡訓練。寒冬臘月,這些年輕人卻隻穿著單薄的短衫,頭上熱氣蒸騰,十分賣力。他們拿著白杆棒,練習著簡單的擊刺動作。範青也和他們一起練習,他跟慧梅學習了射箭,但如何使用長短兵器,也是第一次練習。
隻聽馬蹄得得,賀金龍騎著馬跑進山坳,到了眾新兵麵前下馬,臉色陰沉。眾新兵見他麵相凶惡,臉上全是傷痕,還裹著白布,都心中惴惴。
賀金龍哼了一聲,眼光掃過眾人,尤其在範青臉上轉了一轉,寒聲道:“我就是你們的新教頭,跟我學練武,要做好吃苦頭的準備。”
他拿起地上一根杆棒,當作長槍,教眾人幾個常用的動作,隨即讓眾人練習一會兒,然後道:“我要檢查一下你們練習的成果了!”
他用槍杆向人叢中的範青一指,冷笑道:“範先生,都說你足智多謀,嘿嘿,不知道練武藝是不是也比彆人高明些,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槍法。”
範青歎了口氣,走出人叢,他初學乍練,能高明到哪兒去?
賀金龍轉了轉手中的杆棒,冷笑:“範先生如果害怕,隻需說一聲,自己是個無能之輩,我也不會逼迫你的。”
範青微微一笑,向賀金龍一拱手。賀金龍以為他要告饒呢!剛要說話,忽然範青呼的把杆棒當長槍猛地當胸平刺過來,正是賀金龍剛才教授的一招。賀金龍猝不及防,急忙向一側閃避,槍杆擦著他的胸口過去,力量居然十分強勁。原來範青這陣子一直在練習力量,進步很大。
“好小子,果然狡猾。”賀金龍槍杆一甩,將範青的杆棒撥開。倆人劈劈啪啪的對打起來。隻打了幾招,賀金龍就看出來範青力量雖強,但根本不會使槍的技巧,來來去去隻是那幾招。
賀金龍架開範青的杆棒,忽然一個轉身,杆棒從下向上刺來,角度刁鑽。範青根本想不到能從這個方位攻擊,被刺個正著,胸口一陣劇痛,踉踉蹌蹌的後退。如果是真槍就被刺個透心涼了。
賀金龍收槍,等範青站穩腳跟,冷笑道:“怎樣?知道厲害了吧!”
範青揉著胸口冷笑:“賀隊長果然厲害,對付我這初學乍練的新手,堪稱百戰百勝啊!”
“小子敢譏諷於我!”賀金龍大怒,杆棒猛地當頭揮落,範青橫舉杆棒遮架,卻被賀金龍的杆棒一縮一挑,脫手飛出。
賀金龍麵對失去武器的範青,得理不饒人,連續擊打,劈劈啪啪的打在範青的肩膀手臂上,範青忍著痛,一聲不吭。眾新兵都大駭,這新教頭和範先生什麼仇恨,下手這麼狠。
“住手!”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嗬斥,隨即嗖的一箭射來。賀金龍後退,嚓的一聲,箭矢正好刺在他身前的泥土中,十分精準。
隻見慧梅騎著馬奔馳到二人麵前,不等馬停穩,就跳下馬背,向著賀金龍嚷道:“你心眼怎麼那麼小?還叫個男子漢嗎!就因為範先生處理了你的兩個手下,你就這麼報複他。要不是夫人了解你,讓我過來瞧瞧,真不知你要把範先生打成什麼樣子!”
“範青,你傷的怎樣?”說完拉開範青的袖子,隻見他手臂被打了好幾塊烏青。
範青苦笑道:“沒事!”
慧梅心中惱怒又向賀金龍吼道:“虧得你還是老營隊長呢,號稱武藝高強,就這麼欺負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好威風啊!一會兒我就去找夫人,讓她評理。”
賀金龍被慧梅在這麼多人麵前搶白,感到十分丟麵子,也忍不住吼道:“這小白臉一肚子壞水,你們都喜歡他,我就沒看出他哪兒好?”說完把手中杆棒重重向地上一扔,轉身上馬,道:“老子不當這教頭了,哼,隻要這小子還在軍中,你在老營就找不出第二個願意當教頭的。”說完,一抖馬韁,雙腿一夾馬腹,駕了一聲,急馳而去。
慧梅讓這些新兵自己練習,然後把範青帶到一邊,給他手臂上的瘀傷敷藥。
慧梅恨恨的道:“等我回去,一定到夫人那裡好好的告他一狀。”
範青揉著疼痛的胳膊,搖頭“沒用,他是老營衛隊隊長,夫人也得賣他麵子,除非罷免了他這個隊長。”範青看著他遠去的方向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