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畫舫已經靠岸。
接下來應該就是所謂的文會了吧。
李辰安轉身,沒再回頭去看一眼。
他望了望日頭,日上三竿,該回去了——
回那處已經倒閉的鋪子,他就住在那裡。
那是個食鋪,曾經賣一些蒸餅草糕,既然隻能在這裡安頓下來,他決定將那食鋪重新開業。
做菜他並不拿手,蒸餅草糕這腦子裡倒是有做的法子,不過已經倒閉過了一次再開就不能再做那玩意了。
開個小酒館吧。
釀酒這活計自己知道,曾經因為好這一口甚至專程去某個酒廠看過。
兜裡還剩下二兩銀子,這是前些日子前身的母親托妹妹塞給他的。
本來有四兩,這十天花掉了二兩。
正是因為這些銀子才讓他暫時活了下來,所以他對這母親的印象極為深刻。
那是一個慈祥善良的女人,也是一個勤儉持家的女人,還是一個性格頗為懦弱的女人。
以至於作為李家正房,反倒是被那小妾給欺壓,李文翰估計是嫌棄那女人人老珠黃,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生下的這兒子不爭氣,總之在原主的記憶中,李文翰對母親並沒有多少好臉色。
不過那小妾的兒子倒是遺傳了李家血脈,而今年十四,去歲時候就已經考取了秀才,成為了李文翰希望的寄托。
在這個母憑子貴的年代,沒有任何背景的母親在李府的日子恐怕會越來越難熬。
母親不好過,妹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得把那鋪子經營起來,賺到了銀子將母親和妹妹接過來才是最好的。
如此想著,李辰安離開了畫屏湖,走入了七裡橋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