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聽得骨頭都?快要化掉, 還想?多聽幾次。
偏偏他愛的企鵝是一隻超級吝嗇的小企鵝,怎麼都?不肯說第二遍,還挪開眼神故意不看他, 假裝聽不到?他在說話。
真是小氣死了。
囂張死了。
祁越要來要去都?沒能得逞,最?終臭著臉咬了她?一口, 說:“要吃魚。”
林秋葵抹了抹臉, 應聲:“好。”
又說: “不要魚刺。”
她?撩起?眼皮看過來:“什麼時候讓你吃過有刺的?”
這?倒是。
祁越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要你剝。”
“嗯。”
敏銳地發覺今晚企鵝似乎特彆好說話, 特彆縱容他, 祁越把握時機, 很快得寸進尺地提出一大堆要求。
“一起?洗澡。”
“不行。”
這?個果然不行, 跳過。
“那一起?睡。”
林秋葵思忖片刻:“今晚可以。”
還有沒有彆的呢?
祁越摩挲著企鵝好久不見的臉龐,繼續閉眼提。
打架了要抹藥。
頭疼了要揉揉。
老大一個人走著路還要捏指頭, 要抱。
非要像超大型布偶熊一樣賴在背後?,膩膩歪歪,懶懶散散,無論彆人說什麼,就是不肯拉開距離,不肯獨立行走。
這?會兒陰雲挪開,月亮露尖。
漫天?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傾斜的傘麵上。
傘下兩人悄聲說著話。
眉角眼梢皆漫上一圈藍紫調的暗光,隨著步伐一跳一跳,恰似波浪一層一層漾開。
遠遠望去,他們就像夜幕裡兩團模糊又親熱的影子,波光粼粼的水麵下兩條無聲交尾的水蛇。
肢體如此渾然天?成地纏繞到?一起?。
誰都?離不得誰。
……
慶存避難所的條件比不得永安基地。哪怕有意偏袒優待,結果給林秋葵安排的,也就是一間普通的員工宿舍。房間裡頭除了一張床,一張方桌一把椅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要想?洗漱,還得筆直走到?過道的儘頭,那裡才有一排簡陋的方形盥洗台,一間公共廁所,加一間小小的淋浴間。
傘太小,雨太大。
托某人的福,兩人回到?宿舍時,渾身濕得不成樣子。
林秋葵轉身給他擦頭發:“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祁越乖乖低著頭:“吃飯。”
誰讓剛才企鵝拒絕掉一起?洗澡的提議來著?
他想?得明明白白,要是他自己先洗完澡,待會兒企鵝比較容易感冒,還得趕緊洗澡,就肯定沒有空給他吹頭發。
那他就得自己吹。
沒人愛的家夥才需要那樣做呢。
祁越不一樣,祁越有人愛。
所以被愛著的祁越不假思索,選擇端著一碗鮮嫩的、挑好刺的魚肉,趴在走廊邊上,一邊吃肉,一邊等著企鵝洗澡。
因?為離浴室很近,腳下一片片熱霧氤氳。
耳畔也不住掠過嘩啦嘩啦、撲通撲通的動靜。
他停下筷子聽了好一陣子,始終沒有分清楚,這?究竟是外?頭的雨,是門後?的水,還是他心裡什麼奇怪的聲音在吵。
半小時後?,林秋葵清洗完了,讓祁越洗。
再過十分鐘,祁越套著一件純棉白T恤,踩著塑料拖鞋啪嗒啪嗒進屋,往床邊盤腿一坐,把吹風機遞給林秋葵。
有限的密閉空間內響起?某種家電工作的噪聲。
熱風伴著軟指一同撥弄著發絲,擦拂過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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