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姣一氣嗬成地說出這番話,以至於我都來不及阻止,她雙手環胸直視著鬱瑾言,一副魚死網破的姿態。
鬱瑾言諷笑,眼神掠過我,輕飄飄地回到蔣姣的臉上。
“好啊,”他說話雲淡風輕,微微抬了抬下巴,“蔣部長做事不當,在直播期間造成公司嚴重損失,違反合約規定,現予以開除職務,且公司保留追究其責任的權利。”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我心裡慌張,抬腳上前便要說話,卻被蔣姣直接攔下。
她冷笑一聲,一隻手抓住胸前的工作牌,往下麵用力一扯!
淺藍色的帶子在她的脖頸間斷裂。
蔣姣把帶子往工作牌上纏繞一圈,直接扔在了鬱瑾言的身上。
工作牌應聲落地。
“鬱瑾言,我告訴你,”蔣姣直呼其名,一張小臉氣得通紅,“老娘早就忍夠了!從你回來開始,公司就沒安分過,天天不是處理你的破事就是幫這個實習生善後!”
“我特麼是來打工賺錢的,不是你請來照顧這個沒斷奶的實習生的保姆!”
一怒之下,蔣姣把這些天積壓在心裡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鬱瑾言的臉色陰沉得很怕,黝黑的眼眸牢牢盯著蔣姣,麵無表情。
林昕月卻是一臉慘白,被蔣姣這麼劈頭蓋臉地一通嘲諷,她傻了眼似地站在鬱瑾言後麵,隻顧得眼淚不斷地掉。
半晌才哭出聲來:“蔣部長……我知道我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
蔣姣直接打斷她,冷笑一聲:“知道就好,彆特麼哭,不行就去死。”
“蔣姣!”鬱瑾言低吼一聲,嗓音沉沉。
蔣姣不甘示弱,反正都已經撕破了臉皮,正要開口繼續乾,會場門口卻傳來了另一道聲音。
“瑾言,這是怎麼回事!”
我和鬱瑾言同時一怔。
回過頭看去,果然是鬱夫人。
我勉強鬆了一口氣,今天是專場最後一天,鬱夫人如果沒什麼要緊事,大概率會跟著看看直播效果。
她現在出現在這裡,儘管不一定會幫我和蔣姣,至少絕對不會偏幫林昕月。
果不其然,鬱夫人走過來,徑直站在我的身邊,冷眼掃過哭得梨花帶雨的林昕月,看著鬱瑾言。
“直播為什麼中途暫停?”
鬱瑾言沒說話,蔣姣輕笑了一聲:“鬱夫人,因為有人把價格上架錯了,少寫了一個0,五千單的庫存,一百五十萬的流水損失,所以才會緊急暫停直播。”
鬱夫人的臉沉下來,到底是豪門太太的氣場,她的眼神利落地環視一圈,最後落在了林昕月那張哭得滿臉是淚的臉上。
“誰上架的價格?”
鬱瑾言還沒來得及說話,蔣姣再次打斷他,搶先一步:
“鬱總一直護著誰,就是誰唄。”
鬱瑾言陰沉的眼神盯著蔣姣,蔣姣不以為意,反倒是笑了笑。
鬱夫人看著林昕月,眸中好似浮起一層火來。
“出了事就知道哭?你的眼淚值一千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