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月的臉色白了白，一雙清純小白花的如水眸子淡淡地看著我，似乎是在打量著什麼。
她大概是在確定，我對鬱瑾言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如我口中說的那般。
“林小姐，”我歎了口氣，和她對視，“我對你從來都沒有敵意，但我也知道，我們做不了朋友，對我而言，你隻是我的同事，鬱瑾言隻是我的公司老板。除此之外，沒有彆的任何關係，也不會有彆的關係。”
就在我說完打算離開的時候，林昕月輕輕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道：
“時虞姐記性不太好，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同事了，應該算是你的上級才對。”
我回過頭去，視線再次交彙的一刹那，她的眸中泛起一絲怒意和嘲諷。
不知道是我哪句話又刺痛了她的自尊心，讓她對我的敵意比剛才明顯了很多。
我微不可聞地扯了扯嘴角，移開視線，目視前方。
“不知道林小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事以密成，語以泄敗。還沒板上釘釘的事情，就不要把話說得這麼早，免得到時候反噬了自己。”
就好像上次的我一樣。
“希望林小姐這個副部長，能順順利利地上位，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彆來怪在我身上就好。”
說罷，我不再理會林昕月難看的臉色，徑直下樓離開。
憋在心裡很久的話終於一次性全部說了出來，和林昕月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也終於在今天徹底撕破了臉皮。
並沒有我想象中那般難堪，反倒是……
挺爽的。
至少以後不用再在心裡悄悄摸摸地猜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至少彼此都不用再在彼此麵前演戲。
可我沒想到，剛走下樓梯，就迎麵撞上了笑得一臉八卦的尹千姿。
和平時對我的諷刺不同，她現在確實笑得很開懷，就好像聽見了一個絕佳的八卦一樣，眉眼都帶著笑意。
我從未見過笑得這樣燦爛的尹千姿，看上去倒覺得還有幾分可愛。
我挑了挑眉：“剛才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尹千姿笑得誇張，甚至還拍了拍巴掌，“不容易啊時虞，這兩天你讓我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終於舍得倒掉林昕月那杯綠茶了，聽得人屍體都暖了，真爽。”
不知道她說的什麼鬼形容，但不得不說，確實挺爽的。
我正想說話，忽然看見她手裡提著行李箱，皺了皺眉，問道：“你去哪？”
尹千姿把墨鏡從頭頂上取下來架在鼻梁上，聳了聳肩：“我的采訪任務結束了，比我想象中簡單和順利，表格已經提交給導演了，我可以走了。剛好上周談的一筆意大利訂單也收到回信了，我得回去處理。所以就先告辭嘍，剩下的幾天，你慢慢玩。”
她故意放緩了最後四個字，聽上去意味十足。
我忽視她語氣中再次顯現出來的嘲諷，由衷感歎道：“你是真的挺努力的。”
尹千姿嗤笑了一聲。
這種和鬱瑾言如出一轍的笑意，幾乎代表了他們作為上位者的某種特權。
“我從來不會讓某個選擇成為我的Only One，永遠給自己留有後路，是我從十歲開始就學會的道理。現在我把這個道理送給你了，希望你這個不算太愚笨的小腦袋瓜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