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毒婆娘!”極度的憤怒讓白菖蒲連臟話都飆了出來。
“躺好!”項聞天飛快的將冷幽抱躺到炕上,雖然屋內的溫度偏低,卻沒有給她蓋上被子。
就算對冷幽的了解還很少,即使一起經曆了奇幻的兩個人“才知道”彼此的姓名,項聞天仍是從冷幽的眼波流淌中讀出了那份令人揪心的抑鬱哀傷。
生性孤冷的他,前所未有的對這個軟膩膩喊他哥哥的孩子生出了強烈的保護欲。
“幽丫頭,千萬不要睜眼、不要動,聽到了嗎?”項懷信千叮萬囑,即便看到冷幽點頭也沒放下多少心。
這孩子還太小,又一貫被她那繼母給打怕了。
“鬼叫什麼,小幽幽被你害的隻剩半口氣兒了,你還敢跑來叫喚!”白菖蒲此時已衝到門外,瞪著眼睛直指一臉橫肉叉腰站在那裡的女人。
禮貌不是用在這種無知潑婦身上的。
“放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害那個死丫頭了?老東西,少管閒事,快叫她出來!”馬大花挺著碩壯的腰板兒,氣勢磅礴。
後麵已有跟著看熱鬨的村民。
這是他們汲取少有的娛樂和熱鬨之一。
“人在屋裡,你要是狗眼沒瞎的話就自己進去看。
鄉親們也進去看看,都見識一下這婆娘是有多惡毒。”
一句老東西差點沒把白菖蒲氣背過氣兒去,他才五十出頭兒好不好,而且自認長的也沒怎麼著急。
對待什麼樣的人就得有個什麼樣子,論起毒舌來,白菖蒲自問無人能及。
“你們這種牛鬼蛇神住的地方,老娘才不進去沾染那晦氣。”馬大花滿臉的不屑與鄙夷。
“放你娘的臭狗屁!現在政策已經開始變了,我們……”
“老白,這種殺人犯用不著我們教訓,找警察來吧!”多年馳騁沙場的項懷信,緊繃的臉上自帶殺氣。
“誰是殺人犯?誰是殺人犯?你說……說誰呢?我……我進去看看!”
馬大花最為懼怕的不是警察二字,而是項懷信身上透出的那股讓她雙腿發顫的氣場。
“走……走,我們也進去看看。”
“不用看,我估計那孩子是夠嗆,從山上滾下來還能有命?”
“我親眼看到的,血都流乾了,嚇死人!”
“我也看到了,全身是血,動都不動,快沒氣兒了。”
……
好事的村民嘀咕著隨馬大花往屋內湧去,那些看到的人進行著誇大的描述。
雖然才過午後,但這地印房內已是黑暗一片,項懷信事先點起了煤油燈。
在昏黃慘淡的光影下,所有人都看到血糊糊的一團一動不動的躺在炕上,感覺不到半點兒聲息,瘮人的厲害。
“啊!”
有膽小的村民直接發出了驚叫,甚至有人奪門而逃,生怕慢一步會被厲鬼捉去。
“乾嘛!”見馬大花顫抖的伸過手來,項聞天操起炕上的笤帚一把抽上去。
“啊!
你……你打我乾啥?我……我……”
馬大花殺豬般的一聲嚎叫,抱住被抽的像斷了一般的手臂,疼的扭曲的臉上帶著懵逼。
嚎叫中更是裹著明顯牙齒打顫的聲音。
剛剛壯起的一點點想要試探冷幽氣息的膽量,被這一笤帚打的四分五裂。
“你還算是個人嗎?把這麼小的孩子在大雪天裡往山上趕,不就是想要孩子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