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歹毒的心腸,就不怕老天收了你去。”
白菖蒲恨不得直接弄死這個女人。
“誰說的?誰說是我趕出去的?是這死丫頭自己貪玩兒偷跑了出去,關我什麼事。”馬大花的底氣稍顯不足,氣勢卻未減,仍做茶壺狀。
“究竟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老天也在看著。
現在孩子基本是沒什麼救了,你帶回去吧!到時該索誰的命索誰的命,免得我這屋裡多一縷冤魂。”
項懷信的語氣凍的人哆嗦。
“啊……你……你……不是我,我沒有……我……
那什麼,人是你們救回來的,姓白的又是大夫,要救你們就得救到底,救不回來你們直接扔山上去。
告訴你們,人死了可不許往我家送。”
馬大花最是迷信的一個人,聽到索命兩個字嚇的立即就是一聲尖叫,隨後跳著腳拍著大腿狂躁的吼叫起來。突然,一轉肥碩的身子,奪門而去。
項懷信、白菖蒲,項聞天:“……”
麵麵相覷。
這是個什麼樣的極品?
看熱鬨的村民俱是一臉淡定,反而襯托的項聞天幾人倒像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各位鄉親,我兒子將幽丫頭救回來時是什麼樣子,現在又是什麼樣子你們都看到了。我們會全力救治這孩子,但究竟能不能救的回來,或是什麼時候能救過來,卻不能保證。
萬一不幸孩子有個什麼,肯定是要報案的,到時還請大家幫忙做個見證,我們絕不能讓殺人犯逍遙法外。”
項懷信說的鄭重其事。
“我家的雪還沒清理完,得馬上回去。”
“我家的也沒清完呢!”
“得趕緊回去清理,要是把門封死就麻煩大了。”
……
所有圍觀的村民齊齊轉身。
“哎!你們怎能這樣涼薄,如果是你們家的孩子遇到這樣的事,你們也會這麼漠不關心嗎?”
儘管在大黑山村已經生活了好幾年,對這裡的村民有一定的了解,但村民們的冷漠仍是令白菖蒲感到難以置信。
聽到白菖蒲的話,有的人腳步稍頓了下,不過最終仍是隨其他人一起向外走去。
項懷信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項聞天看了看聽話的躺在炕上一動沒動的冷幽,已經一臉冰霜的攥緊了拳頭。
沒人發現,昏暗壓抑的光線下,冷幽那微微勾動的嘴角滿是嘲諷。
前世項聞天一路打聽將昏迷不醒的她送回了家,馬大花卻在看到她渾身血淋淋的樣子後,直接就要項聞天將她扔回到山上去,說什麼自家可不想招個這樣的橫死鬼。
項聞天聞言忍無可忍,就要動手收拾馬大花,被聞訊趕來的項懷信和白菖蒲攔住,並將冷幽帶回了他們的住處。
在醫術高超的白菖蒲的救治下,才有了冷幽以後多出來的二十多年的人生。
雖然在那數年的人生裡,冷幽曾一度為被撿回這條命如一個笑話般活著的痛苦所折磨,卻也對項懷信和白菖蒲始終懷著無儘的感激。
如今相似的一幕重演,項聞天還是那個少年孤勇的項聞天、項懷信還是那個滿腔正義的項懷信,白菖蒲還是那個嘴毒心善的白菖蒲……
而大黑山村的村民則依舊還是刻在骨子裡的涼薄,冷幽對此並沒報任何的期待。
“我做見證!”一道沙啞的聲音伴著跌跌撞撞的腳步響起。
冷幽瞬間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