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上去看看!”
周一丁牽著大黃,三人往坡上走了幾步,聽到一個老婆子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天老爺,那個不要臉的臭婊子,爛梭葉子,一天天打扮的像個妖精一樣,附近三村都找不到第二個,根本就不是正經過日子的女人。”
“我早就說了,嫁過來這麼久了連娃也不生一個,讓你防著點,不要把錢給她管,你偏不聽!這下好了,辛辛苦苦乾了幾個月,才攢了幾百塊,全都被卷走了。”
“你個背時砍腦殼的,為了個賤女人把自己氣成這樣,老娘就算死在你麵前,你也沒這麼傷心。早曉得你是這麼個東西,還不如把你塞尿桶裡淹死,省得看你為個女人要死要活……”
徐二春小聲道:“你們聽後出來沒,好像是葉會計老婆的聲音!”
“跟她不熟,聽不出來!”兩人異口同聲道。
周一丁看向周懷安和徐二春,“你們說,白骨精會跟哪個一起跑了?”
“啊!”楊春燕忙捂住嘴,“怎麼會跑了呢?”
三人腹誹:“死婆子,你兒媳婦又不是跟我們跑了,你衝我們發火做啥?”
葉老幺一瘸一拐的衝了上來,一把拽住周懷安,焦急的問:“周老幺,你們啥時候出來的?看沒看到過我家春桃?”
葉老大見他樣子覺得可憐又可氣,“就算要去,也得回家趕上牛車再去。”
葉家人一直追到柏油路,也沒看到李春桃的人影。
“好,多謝大哥,大嫂!”葉老幺感激的說。
“黃哥找了兩大拖拉機,兩趟就拉完了。”周懷安說罷吹熄油燈,沾上枕頭秒睡!
“灰鸛、斑鳩、咕咕鳥!”
“要得,我們一起去。”
葉老幺聞聲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他,“一丁,你真看到了啊?”
周一丁猛地一拍大腿,“老子記起來了,那婆娘吃槍子的時候一點都不怕,那男的嚇得當場尿褲子。”
“我去~”周一丁被他的這套說辭逗笑了,“照你這樣一說,葉老幺的韭菜園子跟人跑了,還成好事了哈!”
“你給他們送寧安去啊?”
徐二春和周一丁都點頭,“看一眼,到底咋回事!”
周懷安嗤聲道:“那種女人跑了就跑了撒,難不成要留著往他腦袋裡插鐵釘啊?”
“明天從寧安回來,下午還要去丁丁貓丈母娘家拉穀子。”
周懷安見他急得臉色發白,忙道:“我們九點多出來的,去的小河溝那邊的林子打鳥,來的時候沒看到人,回來也沒看到人。”
葉母說著拍著大腿咒罵起來,“媽吔~喪良心的賤人,我老葉家哪點對不起你,你要這樣糟踐我家老幺……”
“彆喊,把人都吵醒了!”周懷安說著打了個哈欠,垂頭看著手裡的麻袋,“踏馬的,沒事找些事來做,等老子把這些收拾出來都一點多了。”
葉老大說:“最好去兩人朝觀音方向追,說不定朝外麵跑了。”
周父橫了他一眼,“你趕緊洗洗去睡你的,放在那我來收拾!”
徐二春衝他豎起大拇指,“歪理第一!老子佩服!”
周懷安得意的攬住兩人,“走走走,都十二點多了,回去還要收拾野物,天天都沒睡好瞌睡,鐵打的也遭不住!”
兩人走到周一丁家門口,牽開麻袋,他提了一隻灰鸛和斑鳩,“你們慢點哈!”
楊春燕聽到狗子的叫聲,忙起床準備去給他開門,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腳步聲傳來,見周父拿著手電筒過去了,便回去查看小九兒墊著的尿布去了。
周懷安兩人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到了山腳小樹林,兩人各自往回走。
葉家人都圍了上來,“一丁,你們在哪看到人影了?”
周一丁忽然想起剛才在河邊看到的那兩個人影,拉了周懷安一下,“老幺,剛才小樹林的人影……”
周懷安:“你們忘啦?那年開公審大會那個女的,和姘頭殺了他男人,還說是抱病死了。哪曉得被她兒子看到了,還去跟他奶說,他媽和叔叔拿著釘錘往他老漢兒頭頂砸,老漢兒就叫不醒了。”
他今天撿菌子回來,又去掰了一下午苞穀,吃了飯就早早的睡了,等他被尿憋醒,起來發現身邊沒人,出去屋前屋後找了一圈也沒人。
回屋發現櫃子上那些擦臉的東西少了不少,打開櫃子發現衣服也少了,兩人這段時間賣菌子攢的錢一分都沒了。
“是我們!”周懷安三人齊聲道。
周一丁遲疑了一下,說道:“就不久,我三個打了鳥回來,走到新河邊……也可能是風吹樹乾,我看花眼了。”
周一丁看著兩人,“要是剛才我們就跑過來看看清楚,說不定……”
“哦哦!”周懷安撓撓腦袋,推開浴房洗漱去了。
“哦!”楊春燕看了浴房一眼,轉身回了房間,找了內褲和棉背心還有短褲放椅子上,才去睡下。
“曉得了!”周懷安湊上前,親了她一下,“還是我老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