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清廷失去了這29,會如何?(2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6541 字 7個月前

前些日子來葵水,在她的安排下,韋秀已經替補卡位了。

她了解李鬱的戰略,抓住韋秀,就等於牽住了清風寨這個風箏的線。

韋俊,就翻不出李鬱的掌心。

苗有林雖然桀驁,可人在屋簷下,不怕他不低頭。

想翻臉,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前兩天,劉千親自去了一趟清風寨。

回來後提交了情報備忘錄,還有簡易地圖。

似乎他在清風寨安插了一個眼線,具體怎麼回事,她也不方便打聽。

李鬱書房,有個樟木立櫃,常年是上鎖的。

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包括她。

開鎖上鎖的時候,從未有第二人在場過。

……

李鬱此時剛開鎖,輕輕打開了櫃門。

他抬頭,伸手,接住了飄落的紙片。

防盜措施。

若是有人打開,即使發現了紙片,也不知道該夾在哪兒。

更大的概率,是不會注意到這小小的紙片。

雖然說自己是書房,極少有人進來,可還是要小心謹慎。

他取出了一張地圖,仔細展開,攤在桌上。

這是一張江南局部地圖,上麵有鬆江府,蘇州府,常州府,太湖,湖州府,揚州府等。

根據他的記憶,和清廷的輿圖繪製出來的這樣一張圖。

上麵,密密麻麻的標注了很多紅點。

凡是紅點,都是自己勢力的布局。

而兩個紅箭頭,一個指向江北的揚州府,一個指向東麵臨海的金山縣。

藍點則是清廷的駐軍所在,密密麻麻。

旁邊還標注了具體兵力數字。

實心小藍點,代表綠營一個營,500人左右。

藍點加藍圈,就是更大規模的綠營兵力。

崇明,有蘇鬆總兵鎮標。三營1500人左右。

鬆江,有江南提督提標,五營2500人左右。

……

而黑色,就是駐防八旗所在。

江寧,4000人左右。

京口,700人左右。

杭州,3000人左右,其中一部分水師在乍浦。

李鬱歎了一口氣,江南開局,果然很困難。

四麵皆敵,被包圍的感覺。

若是在一個方向被糾纏住,比如在西線,和江寧八旗對峙數日。

保不齊杭州八旗,就會從南麵陸上捅一刀。

乍浦旗營水師,江南提督的南彙營(外海水師),蘇鬆總兵的中營(外海水師),左右營(內河水師)會在後方出現,登陸金山縣。

理論上,還可能在長江任意一個地點登陸。

情報基本是正確的,因為來源於衙門公文。

胥吏們對於保密,嗤之以鼻,在他們眼裡,倒賣信息簡直是太有良心了。衙門又沒有一丁點損失。

而且這不是倒賣實物,查無實據,一點風險都沒有。

李鬱心裡一直忐忑,八旗到底是真老虎,還是紙老虎?

穿越人士,接觸信息太多反而形成了困擾,

有人說,旗人早就爛透了,有人說八旗是退步了但還是一支合格的軍隊。

李鬱懷疑,是大量廢物和少量精銳同存。

還是交給戰場實踐吧。

實踐了,才知道八旗成色。

……

蘇州滿城,

旗人的廢物點心氣質,正在逐漸顯現。

主要是那幫京旗大爺,堪稱旗人恥辱,他們撒著歡兒的,發揚國粹。

江南多好,沒沙塵暴,沒刺骨寒風的,

街道上還乾淨,不至於出門一腳泥,一腳糞。

戶部發的銀子,正好拿出來使,

早起,先去城外遛鳥,

漢人居住區域來碗豆腐腦,小餛飩,爆魚麵,生煎。

然後去茶樓,吹噓半天,見見老朋友。

中午下館子,船菜,淮揚菜,本地菜,每天變著花樣的吃。

下午,先泡澡堂子。

晚上,照例吃點大菜。

然後,逛窯子。

滿城內的那一家,很快就不能滿足了。他們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就投向了閶門一帶。

然而問題來了。

滿城在夜晚是要緊鎖城門的,這麼一關,這些人就回不來了。

鬨,大鬨。

鬨的最終在城門上,挖了一個小門。僅供一人,彎著腰可以出入。

被戲稱為“狗洞”。

京旗的囂張,很快帶動了其他駐防八旗的玩興。

蘇州百姓都說這麼會享受的旗兵,估計打仗也不咋樣。

在李鬱的授意下,幾個青皮爭風吃醋和京旗打了一架,結果是京旗吃了大虧。

去官府告狀,然後捉拿這幾個青皮。

然而,未果。

人早就逃了,一溜煙的去了長興縣。

……

“老爺,胡遊擊來了。”

“請進來。”

結拜兄弟,從金雞汛把總,一路做到遊擊將軍的胡之晃,大笑著進來了。

“去看過兒子了嗎?”

“看了,像我。”

李鬱忍不住笑了,心想若是不像你,就壞了。

“有件大事,想和你商量。我想把兩淮鹽運使尤拔世的私鹽買賣,給掀了。”

老胡眼珠子瞪大了,

半晌才問道:

“明的,還是暗的?”

“當然是來明的,江蘇太平靜了,需要來點暴風雨。福康安磨刀的動靜,我隔著30裡都聽見了,再不給他找點麻煩,他就要對我動手了。朱大人隻保得住我一時,保不住太久的。”

福康安的舉動,李鬱知道的一清二楚,矛盾沒有化解的可能。

老胡沒有猶豫,輕聲說了一句:

“我聽你的。”

李鬱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給你兒子的見麵禮。黃金,辟邪。”

“敢情好。”

胡之晃呆了1個時辰,就匆匆離去了。

母子在這邊的生活不必擔心,

就連她老娘,也一個勁的說,吃的住的太好了,心裡愧疚。

作為兒子,他隻能笑笑。

不必愧疚,很快就可以在戰場上報答了。

李兄弟的恩情,還不完。

……

李鬱的膽大妄為,超出所有人想象。

2天後,

大運河段,就爆發了衝突。

橫塘驛站兩艘小型巡船,突然截住了一支船隊,要求他們掀開油紙布,接受檢查。

“停船,我們要檢查。”

“官爺,拿著喝茶。”

隔著幾米,一錠銀子甩了過來,恰好落在了巡船甲板上。

領頭的綠營武官韓約,冷笑一聲,抬腳就把銀子踢下水,濺起小小的水花。

被攔截船的人一看,就變了臉。

一個肥胖漢子低聲喝道:“繼續前進。”

同時,他拱手道:

“官爺抬抬手,留下衙門字號,明日我當上門答謝。”

韓約是李家軍,早就安插在了綠營序列中,大聲罵道:

“再說一遍,停船。”

“我們是官兵,要檢查你們的貨物。”

肥胖漢子轉頭走入船艙:“繼續航行,不必搭理。”

“高大人,他們的船攔在前麵了。”

“撞上去,有什麼事我擔著。”

肥胖漢子是兩淮鹽運使尤拔世的心腹,運判高從生。

他這一趟押運,除了大量的鹽包,還有幾十顆東珠。

船隊綿延老長,足有9艘船之多。

原本都是打點好了的,一路上的汛兵,滸墅關,還有維格堂都收了銀子。

……

“大人,要不要提維格堂的名號?”

“不必了,我們這是被人算計了。”

“那怎麼辦?”

“通知下去,有人攔著就撞過去,有人登船就殺掉。絕不能給尤大人添麻煩。”

“遵命。”

押運鹽船的,許多都是沒穿號服的官兵。

轟!最前麵一艘船,將橫塘驛的巡船撞翻,壓在了水下。

然後,巨大的船身,從上麵駛了過去。

1000料的滿載沙船和小小的巡船,簡直不在一個重量級。

眼看著這艘船被撞翻,兵勇落水。

韓約按捺住心中狂喜,下令坐船緊緊跟隨。

他冷冷的看著這些滿載的船,還有那些明顯是懷揣利刃,惡狠狠的漢子。

摘下了暖帽,笑嗬嗬的彎腰致敬。

鹽船上,有人議論道:

“這廝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大約是嚇傻了吧。”

韓約麵色如常,吩咐手下:

“先把落水的弟兄們撈上來。”

“跟上他們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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