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九頭鳥暴打老鐵(1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4839 字 7個月前

伊哈春,恰好在良瑞的附近休整。

連人帶馬,似是從鮮血裡撈出來的一般,刀柄滑的都握不住。

他隻能扯過一麵白蓮教大旗,用力的擦拭著刀柄。

“都統,打完這一仗得向朝廷告狀。”

“嗯?”

“關內的這幫孫子,什麼黑心銀子都敢賺!他們居然敢把火銃賣給教匪。”

“哼,確實不像話。”

良瑞也忍不住搖搖頭,他也看不慣關內的很多事。

京城那幫人慫貨軟、招搖過市的旗人,若是放在寧古塔,怕是活不到春天。

“咱黑龍江馬隊,就是大清的臉麵。去吧,乾掉這群拿火銃的教匪,注意點手底下弟兄的安全。”

“奴才遵命。”

伊哈春興衝衝上馬,臨時補充了兩個箭壺。

聚攏了500騎,衝向了白蓮教的火槍聖軍。

……

老規矩,依舊是騎兵掠陣,反複放箭。

直接衝陣是不可能的,那是重騎兵才會乾的事!

八旗馬隊,更多的是弓騎兵。

近距離射殺,等敵人出現混亂,軍陣出現空擋後,及時穿插殺進,分割敵人。

500騎對2500步兵,綽綽有餘。

伊哈春騎在馬上,看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已經不足半裡。

突然產生了一種疑惑,這股教匪居然不慌張的開槍?

不過,時間不允許多想。

這些彪悍的關外旗丁們,已經開始全速奔跑,虛持弓箭。

距離100米!

白蓮教依舊鎮定自若,端著火繩槍大踏步向前。

高呼萬歲,瘋狂程度令人毛骨悚然。

伊哈春嗖的放出一箭,射翻了走在最前麵扛旗的敵人。

麾下500騎兵也熟練地分成左右兩股,橫向掠陣,開始快速放箭。

前兩排的白蓮教徒,承受了巨大的傷亡。

不過,火槍的反擊終於打響了。

步兵打騎兵,是不可能“貼臉開槍”的。

火槍聖軍,原地定住腳步,舉槍射擊。

前排傷亡過大,後排的人立即向前走,填補了空擋,補充了火力密度。

……

在後麵觀戰的良瑞心頭一緊,他看到了許多麾下兒郎中槍墜馬了。

這很不對勁!

火器的射擊精度感人,怎麼會打的這麼準?

就算是密集齊射,也不至於這麼高效!

他想不到,瘋狂的火槍聖軍,槍膛裡是雙倍裝藥,而且一半人是填裝的霰彈。

細小的鐵片,漫天橫飛。

沒有被盔甲覆蓋的位置,就慘了。戰馬,旗丁,吃了大虧。

橫向掠陣結束,500騎兵就折損了一大半。

伊哈春,也折了。

他運氣不好,戰馬中彈,自己的麵部也中彈了。

一塊細小的鐵片,深深的嵌入了他的顴骨,疼痛難忍。

他用手指揪住鐵片,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哀嚎,狠狠的拔出了帶血的鐵片。

由於過度疼痛,牙齒都咬碎了一小塊。

他狠狠的吐出血沫渣子,摘下礙事的頭盔。

舉起刀衝向大踏步而來,端著火槍的白蓮教徒。

進入5步,他眼前突然綻放出一片絢麗的火。

隨即,人失去了力氣、意識。

低頭的一瞬間,他似乎瞧見了月匈前甲,破開了一個大洞。

撲通栽倒,鮮血浸入土壤。

“協領大人。”

兩個想來搶奪屍體的墜馬旗丁,也一樣死於近距離火槍轟擊。

副都統良瑞看的清楚,其中一人甚至被火槍打的向後倒退半米,效果十分震撼。

“來人。”

“奴才在。”

“收攏馬隊,後退2裡。傳令宜昌鎮標,頂上去。”

……

收到軍令的宜昌鎮總兵潘世貴,驚呆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裝什麼勇將。

剛才解圍後,就不該追殺,表現的那麼英勇。

自己的這一份功勞,原本已經穩穩到手了。

完全可以借口傷亡慘重,原地休整甚至退回神定河東岸,換其他綠營兵上。

現在可好,

一個眼神凶狠,按著刀柄的關外旗人,就這麼盯著自己,監督自己。

潘世貴口中發苦,令人鳴金收兵。

聚攏了1000多號兵丁後,就被催促:

“潘總戎,不要再等了,先頂上吧。”

“好。”

又了一炷香的工夫,

將盾兵排列在前,弓箭手、鳥槍手居中,大批的肉搏兵丁殿後,如此陣型緩緩向前推進。

那個臉上有兩條刀疤,滿口大黃牙,羅圈腿,辮子稀疏的旗丁,

依舊一步不拉的跟著潘世貴。

這讓潘世貴心中暗自憤恨:

老子好歹也是一鎮總兵,正二品大員,你一個無官職的旗丁,驅使老子如驅使家畜一般。

他斜了一眼,恰好和這醜陋的旗丁對上了。

對方眼神殘忍、又銳利,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惡狠狠的說道:

“不要磨蹭,都統大人在看著咱們。”

“畏戰不前者,殺!”

……

宜昌鎮綠營兵,個個心中憤恨,但是又不敢不服從。

後麵,好幾千的八旗馬隊督戰呢。

他們,真的敢殺人!

而白蓮教的火槍聖軍,原地重整陣型,裝填彈藥後,再次鬥誌高昂的迎了過來。

1裡,半裡,100米

距離越來越近,前排的綠營刀盾兵已經舉起了盾牌。

所有人心裡都在祈禱,神佛保佑,若是能活著回去,一定要提個豬頭去拜廟。

潘世貴貓著腰,低著頭,這是增加生存概率的辦法。

他心裡在納悶,教匪怎麼還不開槍?

“放箭,開槍。”

不管了,宜昌鎮綠營率先開火,箭矢破空,鳥槍轟鳴。

他身邊的那個醜陋矮個子旗丁跳起來,臨空瞅了一眼,神情也很疑惑。

對麵的教匪已經倒下了一片,傷亡慘重,怎麼還不還擊?

莫非,他們的火銃都壞了?

雙方都加快了步伐,迫切的準備肉搏戰。

又邁出去二三十步,宜昌鎮的弓箭手已經放了三輪箭了,對麵依舊沒有反應,默默的挨打。

潘世貴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住了腳步。

從身旁的親兵手裡奪過一麵盾牌,整個人都縮到了後麵。

最前麵,綠營兵已經開始哆嗦了,牙齒打架。

因為他們看到,對麵的教匪後排補充到了前排,間隔也縮短了。

平端火槍,臉上露出了一種瘋狂的微笑。

已經不足十步了。

許多持盾綠營兵再也承受不了心理壓力了,扔掉盾牌就往後跑。

一些裝填動作不熟練,手直哆嗦的鳥槍手,也扔了鳥槍,加入逃跑序列。

然而,晚了!

身後,傳來了一聲高亢的喊聲:

“白蓮萬歲,打。”

震耳欲聾的槍聲,白煙瞬間狂噴。

……

宜昌鎮,不存在了。

一半被火槍清空,另外的瘋狂逃跑。

遠處觀戰的洪教主露出了微笑,貼臉開槍法果然妙啊。

什麼樣的步兵,都扛不住這種戰法。

瘋狂逃竄的宜昌鎮標,讓1裡外督戰的八旗馬隊變的混亂。

良瑞氣的大罵:

“綠營逃兵,殺!”

騎在馬上的八旗兵,立即抽刀瘋狂劈砍綠營兵。

然而,還是失去了騎兵最重要的優勢,空間!

洪教主抓住了時機,果斷梭哈。

連下三道軍令:

“老兄弟組成的刀盾,長矛軍陣,快速出擊。”

“火槍聖軍,繼續前進。”

“護教親軍,繞道神定河東側,堵住退路,圍殲八旗馬隊。”

這是很有魄力的安排。頗有些蛇吞象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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