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錢峰死了!淮揚官紳彈冠相慶。(1 / 2)

大清話事人 憂鬱笑笑生 12661 字 7個月前

第277章 錢峰死了!淮揚官紳彈冠相慶。

揚州府城,

錢峰憂心忡忡的回到宅子,晚飯都沒吃,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許任何人打擾。

視察揚平倉的結果很不妙,可以說是十屯九空。

但是看管糧倉的官員並不慌張,說是奉命將庫糧暫時調到其他大倉了,糧食整體還是富餘的。

再問,就隻管往各個衙門身上推。

“藩台,下官位卑言輕,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背後透出的是有恃無恐。

……

錢峰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屠刀已經不再鋒利了。繼強力介入鹽務之後,自己想介入漕糧的打算落空。

“我大清百姓燒香拜佛,那是因為佛會保佑自己。”

算命先生扛著幡,在街道上慢悠悠走著。

……

一輛馬車,在巷子裡靜靜的停了許久。

100丈外有個打著幡搖著鈴鐺的江湖算命先生,長的黑壯,不似良人。

首總江春公開說:

“30年前揚州大旱,土地龜裂。鄉民集資購置豐盛貢品,數萬人在龍王廟外跪拜,中暑死亡者數十人。結果足足30天仍未有雨。鄉民憤怒,搗毀龍王廟,將龍王塑像拖出來暴曬,劈成了柴禾。”

突然,他瞥見了兩個大搖大擺的八旗侍衛,身穿藍綢馬褂,腰懸雁翎刀,腳蹬黑色快靴。

稍稍歇息片刻,

這些都是上三旗的子弟,背後的關係眼花繚亂,不好管。

起床洗漱,喝了一杯清茶出門。

錢峰穩步進入車廂,放下布簾,拍拍手掌。馬夫用鞭梢點點馭馬,馬車緩緩駛出院落。

“哼,底盤穩得很,哪兒像個算命先生。走,去查查。”

倆侍衛自恃武藝高強,大步就跟進了巷子。

車夫在就著涼水啃餅,平平無奇。

這些事,錢峰都有所耳聞。

摘頂子、砍腦袋是需要依據的,而自己已經找不到《大清律》裡的理論支撐。

熟悉的路線,熟悉的街景,他們早就爛熟於心。

4名甘陝騎兵也慢悠悠的跟上。

他立即轉身,閃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四大總商甚至開始躺平,不再向京城關係網提供冰炭兩敬,也不再給淮揚的關係網進獻彆敬。

揚州鹽商唯一還願意出力的就是軍餉捐輸。但凡有捐輸所請,他們還是儘力而為的。

其中一侍衛疑惑道:

“我怎麼瞅著像是個練家子?”

……

原因很簡單,皇權刀下無冤魂!

這話說的太犀利,以至於眾佛尷尬,不敢上門索要。

“如果遇上難事了,佛祖卻依舊穩坐蓮台。那還燒的哪門子香?求你有何用?”

兼任兩淮鹽運使,就已經得罪了半個京城的同僚還有數千本省同僚。

他們是紫禁城出來的禦前侍衛,由於不想在江北大營過苦日子,一直躲在這揚州城瀟灑。

倒不是說下屬愛戴自己,知無不言。而是下屬們故意告訴自己,目的是希望自己“迷途知返”,莫要再做出格之事惹的官怨沸騰!

江北官紳不直藩台久矣~

錢峰握著一支蘸滿墨汁的毛筆,久久未能落筆。

連鎖反應就是,城中高檔酒樓接連倒閉了3家。

他失神了,頭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眼神盯著自己,麵露疑惑。

想想都不可能,朝野一定會拚命阻止。

揚州鹽商,已然公開擺爛了。

“算凶吉,算財運,算姻緣~”

除非皇上能讓自己署理漕督?

燭火燃儘之前,才匆匆下筆,在紙條上寫下了一行小字。加蓋私印吹乾墨跡後,卷起來藏入了涼帽內側。

距離布政使衙門3條街。

因為冤大頭鹽商不願結賬了!

海蘭察隻當不知道。

下人早已套好了馭馬,擺好了小凳。

……

“站住。”

算命的隻當耳聾,扛著幡兒慢悠悠的走。

倆人快步追趕,嘴裡罵道:

“狗東西,老子讓你站住。”

“再不站住,我一刀砍了你。”

這是條死胡同,很安靜,大街上的喧鬨與此絕緣。

算命的黑漢子止步,卻不轉身。

倆人突然有些心悸,刷的抽出了佩刀,左右拉開了幾步距離,往前走去。

噗,

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也沒有看到動作。

黑漢子突然出槍一個漂亮的回轉,一點寒芒先到!矛頭捅穿其中一侍衛咽喉。

肩上扛著的幡兒原來竟是一杆長槍。

另一侍衛驚恐的退後兩步:

“回馬槍?”

黑漢子一聲不吭,拔出矛頭就刺。

上下上下,幾個槍花後,這名侍衛也被一矛捅穿了咽喉,痛苦倒地。

……

楊遇春這才扔掉偽裝,冷笑了一聲。

天底下無花錢的不是!

7歲時,家裡還未敗落。爹花10兩黃金延請了一位江湖師傅,教給了自己兩招絕學,今日使出來了。

他把屍體拖到一邊蓋上幡兒,很淡定的走出巷口。

一輛馬車隆隆駛來,前麵有2個衙役開道,後麵跟著4個綠營騎兵。

他趕緊低下頭,坐在路邊。

生怕走道的模樣再被有心人認出來。練武之人底盤穩,步伐沉,遇上同類一眼暴露。

馬車慢悠悠駛了過去。

楊遇春這才抬起頭,望著對麵的茶水攤子。

攤主一聲不吭,把爐子裡的火燒旺了,又從巷子裡推出一輛滿載的獨輪車扔在路中間。

……

一名閒人路過,罵道:

“好狗不~”

砰,挨了楊遇春一拳頭,至當場昏迷。

其餘路人嚇壞了連忙繞道,一時間竟然無人敢過來。

錢峰的馬車降速了。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慢悠悠的從巷子口駛出,速度很慢,恰好走在了前麵。

這條街的寬度勉強可以供兩輛馬車錯身。然而,前麵這輛不開眼的馬車卻是恰好走在了路中間。

錢峰不愛張揚,所以馬夫沒敢直接開罵,而是把征詢的眼光投向了一名衙役。

衙役心領神會,快步向前準備驅趕馬車。

突然,

他望見馬車後麵的簾子掀開,露出了一門黑洞洞的炮口。

瞬間,血液凝固。

轟,眼前火光絢爛,耳鳴眩暈。

……

錢峰的馬車不偏不倚的挨了一炮。

馬夫當場死亡,車廂表麵無數窟窿,鮮血濺在簾子上。

護衛的4名陝甘騎兵也有一人被波及,當場身亡。

所有人都傻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其餘3名陝甘騎兵,要員死,隨行護衛皆斬。這是規矩!

3人將悲憤轉化為殺意。大呼“不要放過刺客”,催馬揮刀追向馬車。

“駕”。

刺客馬車在飛速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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