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符籙為關竅,以閭山神譜廟係神靈、密藏神魔為竅中神靈……”
“劫力運轉之地,即為經絡所在……”
“以大道神韻、法性氣息、天人交感神韻為‘餌藥’,劫力蓄積於關竅之中,運轉周身經絡,於腹中聚集‘餌藥’。”
“以薪火為煉造丹丸之爐火,以八識心王為洗練丹丸之真水,水火交濟,向實就虛,首先煉出‘虛丹’。”
“此後如能容納‘三清之腸’,則以三清之腸為‘丹爐’,引虛丹入丹爐,煉假成真。”
蘇午已經領悟出《萬劫金丹法門,構建出了‘將身外劫力與身本結合’的法門,他今下將各個步驟進一步細化,演化出了煉造虛丹的種種步驟。
道門經曆千百年發展,至於南宋全真教時,已完全參研出諸般行之有效的金丹法門。
其中最高上之法門,中祖常靜幀都與蘇午提到過,乃名為‘九轉金丹’。
今下蘇午沒有機會接觸南宋時期全真教的金丹法門,好在他自己從《性命圭旨中領悟出了獨屬於自己的金丹法門,亦能正式開啟內丹法的修煉了。
窗外,天色破曉。
朝陽冉冉升起。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投照進來,灑在盤腿坐在床畔的蘇午身上,將他映照得遍身金黃。
他雙目似睜似閉,雙手自然放在雙膝之上,背後乍然間騰起了一道道紅燦燦的光芒,一道攜裹濃烈神韻,乃至在虛空中顯化出神靈虛影的符籙,在他背後飛旋而起!
李黑虎跟著羊大全背了大半夜的‘儺神問奏科’經咒,其雖將一顆金丹吃下了肚,但到底是個沒有修行的少年人,此時早已沉沉睡去。
倒是羊大全,今下狀態也不需要睡眠。
他站在枕頭邊,隔著李黑虎的身影,去瞧那清秀少年的背影。眼見那清秀少年在床邊枯坐良久,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注意力逐漸渙散的時候,一道道赤紅符籙便陡然從那清秀少年背後衝了出來,將羊大全嚇了一跳!
羊大全看著那些‘神靈氣息’濃烈的符籙,眼神一時駭然:“道道道——道門、道門神真!”
泥偶大驚小怪,當場駭叫出聲。
蘇午卻不理會身後泥人發出的動靜。
他心念轉動,身後在閭山神譜中飽經閭山神譜神韻浸灌的諸道符籙,刹那組成‘大廟吞日月’的異相,那‘元皇廟’提綱挈領,引著日月雙輪,徐徐浸沒了蘇午的身軀——在蘇午身軀各處紮下根來!
一道道符籙深深融入蘇午周身血肉之中,在他周身血肉中,凝成了關竅!
蘇午體內不斷傳出異相!
周身膚色迅速變得蒼白,一張張人臉從皮膚上浮現了出來!
元皇皮庇護著他的皮膜,使他的皮膜緊緊鎖住周身血肉,不至於被那道道符籙嵌入周身血肉時發出的力量撕裂!
羊大全見蘇午周身浮現出一張張各不相同的麵孔,其初見那些麵孔時,每看一張,皆能生出不同感覺,但第二眼再去看時,心底便失去了對所有麵孔的印象——他神色更加震驚,低下頭去,念頭百轉:“這、這也是仙衣?
小主人的仙衣,也根本比不上他的仙衣啊!
這般仙衣——怎麼和我的‘元皇仙衣’有些相似?”
羊大全念頭飛轉之時,蘇午已經令‘元皇皮’禁錮住了周身血肉,使周身血肉緊緊‘抱’住了那一道道嵌入他體內的符籙!
那些近乎於廟係神靈的符籙,散發出滾滾大道神韻,浸潤著他的血肉,給他帶來了劇烈的疼痛!
他麵色越發蒼白,額頭上的汗水方才滑落,就被周身覆蓋的元皇皮凍住!
他眼睛微微發紅,床鋪下,血河劫影鋪展開來,覆蓋住了這間屋室的地麵,一道道血色劫影接連‘沾附’在他身上,從他的手腳、後頸處引入周身——
蒼白的元皇皮震顫開來!
每張元皇臉上都寫滿了痛苦!
蘇午板住臉,承受著劫力在體內開辟經絡的痛楚,保持了清醒的神智,引導著劫力在周身盤繞,貫連諸道穴竅,在體內形成大小周天。
凝聚關竅!
打通經絡!
劫力導引大道神韻、勾扯蘇午意中殘留法性、自身留駐的天人交感神韻,儘往腹部聚集。
一道道灶神牌位上燃起熊熊火光,一股火流投入腹部。
眉心輪中,意能量亦在同時滾滾而下,水火並濟,龍虎交泰,在蘇午腹部盤轉著,猶如兩隻手不斷摶轉,摶出了一顆近乎於透明的‘丸子’!
行過大小周天,劫力在蘇午自行運轉開來。
蘇午長吐出一口氣,心神一鬆——
恰在此時,一道血淋淋的手臂從他肩後驟然‘長’了出來!
那道手臂湧發出濃烈的閭山大道紋韻,隨著大道紋韻流瀉,手臂一把抓向了蘇午身後枕頭邊呆站著的羊大全!
羊大全眼看著那道手臂抓來,腦海裡所有反抗的念頭都像是被那隻手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