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渡河之期!(2 / 2)

尤其是這渡河日期,就在一日以後!

蘇午如今能夠感應到,那標定的‘一日之後’的渡河日期,將過去時空、模擬時空的時間流轉亦儘算了進去!

他現下哪怕隻是在大唐停留一日,一日以後亦必須要‘渡河’!

一日時間,能做得了甚麼?

令他在一日之後渡河,倒不如說是告訴他,一日之後,就是他的死期了!

死期?

蘇午一念及此,忽然想到另一種雖然冒險、但一旦成功,也必然收獲巨大的應對辦法。

——若真要在一日之後渡河,則此渡河之日,自身必死。

現下,天地劫氣已可作為自身的食量,所謂‘死劫’,再無法呈現於自己身上,沒有了‘死劫’,無法再經曆死亡,魔身種道大法也就沒有了修行的根基,可若自身死在元河之中,那能否借此再修成一重劫身?

此般念頭隻是在蘇午心中轉動了片刻,便又被他掐滅去。

若真應了那些恐怖存在的催逼,在明日渡河,那麼明日渡河之期來臨之時,就是一個幾乎全無準備、隻以‘魔身種道大法’為憑恃的人,去應對元河之下與元河之下幾乎準備萬全的諸多恐怖存在了!

‘魔身種道大法’的修行,從來都忌諱倉促而行。

便是要身履死劫,也須是在做好種種準備以後,再赴死劫之中!

所以,以魔身種道大法渡過明日死劫的做法,並不可行——不過這個方法,也可作為備選方案。

說不定某一日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便須運用這個辦法了。

如今既萬萬不能令敵手定下渡河的日期……蘇午一麵轉動著心念,一麵嘴唇蠕動著,像是在咀嚼甚麼東西。

他不時滾動喉結,像是真把甚麼東西嚼碎了,吞咽下肚一般!

——那一道道催逼他渡河的聲音,此時仍然環繞在他的身畔,他不斷甄彆著其中羸弱的、尚可以彈壓住的聲音,將之挑選出來,一並送入五臟祭廟之中,吞吃個乾淨!

圍繞在心神之間、催逼著自己渡河的聲音一下子減少了許多!

那出現在自身感應之中的‘渡河日期’,也因為那些聲音被鎮壓住,而開始不斷地延後!

由一日變作一月,由一月變作一載,而後有十載、數十載!

渡河之期頻頻變化,最終停留在了‘七十年後’!

至於此時,蘇午再想通過吞吃那些催逼自己渡河的聲音,繼而延後自身渡河日期,卻已然再無法做到。

那些聲音,就像是民間傳聞之中,徘徊在河岸邊的水鬼。

它們等到岸邊洗衣、玩耍、洗浴的人們心神稍有鬆懈之時,便跟著伸出蒼白的手臂,將心神鬆懈的人們拖入水中淹死!

今下蘇午吞吃去這些較羸弱‘水鬼’伸過來的‘手臂’,所以能令‘渡河之期’往後延長。

但是這個渡河日期,卻非隻是由那些恐怖屍體訂立。

那些未名的存在、彼岸上的恐怖,及至‘天意’,都在共同造化每一個‘此岸者’的渡河日期。

如今蘇午能擋住那些恐怖屍體的催逼,卻無法抗拒彼岸者、‘天意’的裹挾。

所以他才隻能將渡河日期推至七十年後。

至於這個日期是否還會再有更改,是推後還是提前,而今卻無法確定——蘇午內心甚至懷疑,便是這個‘七十年後’的渡河日期,亦是那些未知的存在故意放出來,用之以迷惑自身的一道幌子。

他卻不能真以七十年為限,來準備自身的渡河。

不論如何,今下這場莫大危機,總歸消褪。

蘇午回轉作原本模樣,收回遮擋在鑒真眼前的手掌,他摘下那道張貼於虛空之上的黃天法旨,一手持玄黃法旨,笑著向鑒真完整神韻身說道:“雖有波瀾,但總算幸不辱命。

長老的殘缺性意,我帶回來了一些。

——不過,長老莫要抱有太大希望,我隻在那天根之間,尋找到長老的幾縷性意而已,聚集此幾縷性意,卻也無法叫長老性意徹底變得完整——隻是有助於你日後的‘圓滿之我’修行而已。

另外,天根之中,詭譎太多。

我亦無法將長老性意完好帶出,隻能先以這‘黃天之道’敕封了足下的幾縷性意,如此才能將之帶出來。

長老之心念融合這幾縷性意以後,亦會受‘黃天道’覆護,須聽從‘黃天’調遣,尊黃天敕令。

不知長老是否願意?”

鑒真看著蘇午掌中持握的黃天法旨,也未有猶豫甚麼,即道:“貧僧自無不可。

如若‘黃天’之中,今時尚無佛門弟子。

貧僧亦願做這第一個佛門弟子。”

聽其如此言語,蘇午點了點頭,抖開手中黃天法旨,玄黃二色法旨以背麵對著鑒真和尚,一道敕令於法旨上熠熠生輝:“敕令‘金剛執王’列殿陛前!”

那道敕令照應著鑒真和尚,後於一瞬間飛轉出黃天法旨,化作一串又似李含光的靈文金記、又似正氣符文字的符印,落於鑒真和尚頭頂——一縷縷殘缺性意與鑒真執念相融,他頭頂兩排戒疤化作一個個金點,每一個金點之中,皆流轉著‘敕令‘金剛執王’列殿陛前’的符印!

鑒真執念與自身脫落已久的幾縷性意徹底相融!

他眉目間的陰森倏忽消散了些許,此時看起來雖仍有些陰厲,卻再沒有了那股子詭譎之氣!

“金剛執王……”鑒真感應著那道貫徹自身心魂的玄黃符印,粘連在他屍身上的滾滾天意神韻,在此刹猛然湧動開來,裹挾著一道道厲詭,在他周身各部重組——依著他從那道‘金剛執王符印’當中,受感得到的細微聲音,不斷重組!

東拚西湊形成的完整神韻身,在這重組中變得愈發協調!

不消片刻時間,鑒真便再沒有了那般獰惡恐怖的‘完整神韻身’,隻是披著一身漆黑法衣,眉心熠熠生光。

他仍沒有佛智,但腳下卻有一道佛影鋪散開來,無堅不摧!

“多謝閣下,為貧僧指點迷津!”鑒真向蘇午雙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本是今時之天該給你的。

隻是它不願給你,我隻能借黃天大道,將這本就是你的東西奪回來,轉交給你了。”蘇午看著披著一身由種種厲詭縫合而成的漆黑福田法衣的鑒真,向其如是說道。

鑒真仍向蘇午合十行禮,並不言語其他。

“大和尚如今已有殘餘性意在身,我倒願你這執念早日消散——那時,鬼佛當已被摧滅了。”蘇午又言語了幾句,旋即敞開四下被封鎖住的門戶。

道觀四下虛空之間,被封鎖住的門戶一經敞開。

漆黑的蒼穹便在眨眼間覆蓋了蘇午、鑒真頭頂這片湛藍的天空——外麵已然天黑了,隻是因蘇午封鎖道觀四下,以至於道觀之外的天色變化在短時間內,都無法影響到道觀之內。

丹加、陶祖、慧沼等人亦在蘇午敞開道觀四麵虛空之門的時候,趁著漆黑天色,紛紛走入這破敗的道觀之中。

慧沼身後,一重重圓光在黑夜裡熠熠生輝。

圓光之下,神秀、慧能諸僧,帶著同樣作僧侶之相的諸多龍脈神靈,彙集至蘇午跟前,儘皆尊稱他作:“西天教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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