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愛我就請殺了我”《愛》(1 / 2)

千禧大導演 顧屈屈 10284 字 2024-05-01

第162章 “愛我就請殺了我”——《愛》

“我們理想中的愛情是什麼樣子的?”

電影宮內,吳淵拿著話筒,站在了銀幕麵前。

他麵對著一千多位來觀影的和影評人,侃侃而談道。

“用我們華夏人的古語來說,完美的愛情應該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就是要幸福的相伴到老。“

“這聽起來很美好,不是麼?”

“然而,這些歌頌愛情的詩歌,隻是告訴了我們白頭偕老的美好,卻沒有告訴我們,愛情老了之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相信我,現實絕對沒有詩歌那麼美好。”

“這部《愛》,講述的便是一個當愛情老去之後的故事。”

簡單的介紹了一番電影後,吳淵並沒有說太多其他無關的話題,向著所有來賓鞠了一躬後,就走回了第一排的座位上安坐。

電影宮內的燈光落下,銀幕亮起。

依舊是熟悉的龍標加上光影時代的Logo先後浮現,電影便直接開始了。

銀幕暗下後再次亮起,出現的是一扇公寓大門。

“duang”的一聲,公寓的門突然被外麵撞開。

一群警察和消防人員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使得他們皺起眉頭,忍不住捂住鼻子。

領頭的便衣刑警,衝入了公寓的臥室內,卻看到了一位穿著一身得體裙裝,雙手放在腹前,安靜躺在雙人床上的老人。

很明顯,這位老人已經去世了。

她的皮膚早已乾癟失去光澤,她四周放滿的鮮花也全都乾癟枯萎了。

就在觀眾們疑惑故事發展的時候,銀幕中的畫麵一轉,故事回到了一年前。

剛才還躺在床上是一具屍體的老人,正在劇院門口迎接她的丈夫。

老人名叫彩花,一個蠻有年代感的名字。

而她的丈夫沒有全名,隻知道在旁人嘴裡,都叫他老張。

彩花接到老張後,兩人在街邊散步,坐上公交車。

在她們平淡的交談中,觀眾得知了,原來彩花和老張是一對音樂教師,他們剛聽完學生在京城辦的音樂會,意猶未儘的在公交車上討論剛才的演出。

年過八旬的他們誌趣相投,生活小康,相濡以沫的度過了還算漫長的一生。

雖然年邁的他們已經不再像年輕時對愛情那麼有激情了,但他們平淡的晚年也還算精彩。

老張也依舊會在回家的時候,讚美妻子還是像年輕時那麼漂亮。

彩花也會為老張準備他吃了一輩子依舊吃不膩的炒河蜆。

還算溫馨的,相伴到老的愛情故事,讓不少現場觀眾都露出了姨母笑,憧憬著自己和另一半,老去後也能像彩花和老張這樣,平淡卻幸福。

然而幸福絕對不是這部電影的主基調。

看似幸福的一天過去後,到了第二天時,一切都開始不對勁了。

吃早餐時,上一秒彩花還在正常和老張聊天,下一秒卻目光呆滯,完全愣住不動,任憑老張怎麼呼喊,用濕毛巾擦拭她的麵孔,都沒有反應。

被嚇壞了的老張立馬去找手機打電話給醫院。

但是當他換上衣服,回到廚房想要帶上彩花去看醫生時,彩花卻又恢複了正常,好似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老張很生氣,還以為彩花在拿他尋開心呢,可是在老張的質問時,彩花卻一臉茫然,她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領口被茶水浸濕了。

老張不敢大意,他知道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死亡隨時會帶走他們。

在老張執意之下,彩花還是跟著他去了醫院。

影片放映到這裡,突然戛然而止。

吳淵並沒有像大部分電影那樣,繼續將視角放到就醫、確診、抱頭痛哭、進手術室、各種直白的煽情套路上。

不過是一個鏡頭切換而已,幾個工人進入了老張和彩花的家,為他們換了一張可以上下折疊的床。

老張用輪椅,推著彩花回到了家中。

他們同樣在從事音樂教育工作的女兒,也趕回了家中。

在父親和女兒麵對麵坐在客廳的聊天交談中,觀眾們知道了這短短一個鏡頭的切換之間,發生了什麼。

彩花確診了頸動脈栓塞,做手術有95%成功的幾率,她卻偏偏撞上了那5%的失敗,落得了個半身不遂。

體麵生活了一輩子的彩花,實在是有些沒辦法接受現在這半身不遂的自己。

老張也有些尷尬,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向來高傲,現在卻連喝水都需要人投喂的彩花。

“我不想再去醫院了,那不是什麼好地方。”彩花語氣低沉,卻無比的堅定。

本想反駁的老張,話到嘴邊卻隻剩下了一聲歎氣。

至此,老張成為了彩花的專屬護工。

他不辭辛苦的幫彩花在輪椅和床上切換,幫她用毛巾擦拭身體,幫她洗頭、如廁、換貼身衣物、讀睡前讀物。

為了能寸步不離的照顧彩花,老張也隻能將家中日常采購交付給住在隔壁的朋友。

隻是,這也讓老張不知不覺中,跟著彩花一起,被困在了這個不大的公寓裡。

他們生活中的那點小幸福和快樂,也在生活的病痛和折磨中被拉扯消磨到一乾二淨。

彩花從那個優雅大方的小老太,漸漸變成了一個易怒、易衝動、情緒非常不穩定的病人。

彩花一直很介意被彆人當成病人,也極力想要自己忘記這點。

但外界的無數聲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她就是個病人,是個喪失了大部分行動能力的可憐人。

一天,參加完朋友葬禮的老張回到家中,卻發現妻子正跌坐在打開的窗台前,神情透露著慌亂和委屈。

老張一眼就看出發生了什麼,他卻並沒有說啥,隻是將妻子攙扶回了輪椅上。

他和彩花述說著在葬禮上發生的一些趣事,希望她能開心點。

但彩花卻雙眼無神的不斷呢喃著,“讓我去死吧”

“已經沒有什麼理由再活下去了。”

“我的身體情況隻會變得更壞。”

“趁著現在還算好,體麵的結束這一切吧。”

但老張卻不這麼認為,他激動的反駁著,他不覺得受到了折磨,他對照顧彩花沒有任何意見,反而覺得這是幸福的一件事。

如果是他生病了,彩花不也會這樣含辛茹苦的照顧他嗎?

可在彩花眼裡,她想去死並不是為了減輕老張的負擔,是想要自己得到解脫。

一向優雅體麵的彩花,真的沒辦法接受現在這個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自己。

這樣屈辱的活下去,比死亡更讓她感到折磨。

隻是看到老張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神,她明白了老張的想法,為了老張,她在心裡想著,“那就努力好好活下去吧。”

她硬撐著練習走路,硬撐著接見來看望她的學生,硬撐著麵對生活的瑣事。

期間女兒和孫女也都來看望過她,甚至女兒因為她的病情,與老張多次發生過爭吵。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