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海潮藻屑十分不情願的說著。
她想要讓夏庭扉一起去,但卻還是沒有說出聲——因為,好不容易緩和了關係,她不想要被夏庭扉討厭。
但是她不知道,正是這樣的想法才是讓夏庭扉不喜歡。
兒童商討所的大門有著六扇玻璃門,看上去非常的大。
讓海潮藻屑升起了一點信心。
隻要走進去。
她準備推開門,一個人卻是拉開了門。
“小朋友,今天兒童商討所沒有人哦。”
那女人微笑著說著。
這個消息,卻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讓海潮藻屑覺得難過至極。
“沒有人?”她呢喃的重複了一句。
“沒錯,沒有人哦。”女人說著,又是不好意思的笑著:“因為畢竟是周日麽,所以大家都是在休息呀。”
“怎麼——這樣。”
海潮藻屑喃喃自語,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如這樣吧。”女人一拍手:“我認識許多的俱樂部哦。”
女人解釋著:“就是那些專門幫助你們這些沒有朋友之類的高中生,解決問題的俱樂部哦。裡麵有著許多的想要找到朋友的人,如果是去了那裡的話,就能夠輕易的找到朋友了。”
女人這樣說著,讓海潮藻屑有些著急。
“我不是——!”她這樣喊著。
但是那女人隻是笑著:“沒有關係的哦,即使是說出來也是沒有關係的哦,畢竟我們是專門幫助你們的。所以,不用害羞什麼的。”
女人的話語之中,有著一種令人討厭的味道。
海潮藻屑透過玻璃門看著空無一人的兒童商談所,隻好轉身離開。
「這樣,也好。」
雖然是沒有得到今天的目的——求助兒童商談所,但是海潮藻屑微妙的覺得很高興。
「夏庭前輩很討厭這樣的事情,今天沒人也正好。」
她慶幸的想著,慢慢的來到了公園。
夏庭扉坐在秋千上晃悠著,一副悠閒的模樣。
“如何了?”
“平常。”海潮藻屑小聲的說著。
她說著像是糊弄一樣的話,但是夏庭扉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樣嗎?”夏庭扉隨意的回答了一句:“再等些時候吧,等到公交車來的時候我們再離開。”
“嗯。”海潮藻屑應著。
兩人之間沒有再說其他的話,都是輕輕的晃悠著秋千。
夏庭扉很喜歡隻是像是躺在搖椅上輕輕的晃動著,但是海潮藻屑卻是顯得很高興。
像是小朋友一樣的,抓著秋千兩旁的鎖鏈,靴子不斷的踢著地麵,秋千越蕩越高。
裙子輕飄飄的,海潮藻屑的心情也是輕飄飄的。
好在公園之中沒有任何人,所以也不用擔心走光的危險。
秋千的鎖鏈嘎吱嘎吱的響著,有些嘈雜。
夏庭扉晃悠著,但是感覺到了一道視線從自己背後出來了。
他猛地直起身,看著周圍。
在背後的森林中,他看到了一縷頭髪藏在了一顆大樹之後。
他下意識的想要摸了摸自己背包中的撬棍,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等背包。
手中什麼都沒有,但是他不怕。
因為還有著情花!
他猛地衝了進去,衝進了樹林之中。
“夏庭前輩!”
海潮藻屑有些不明白,她急忙大呼著。
夏庭扉根本不管,樹林之中都是些普通的喬木。
樹木很大,都是些老樹木。
他衝進之後,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的人。
隻有一串的腳印。
纖細的腳印,是一個女性的腳印。
“嘖。”
夏庭扉咂了咂舌,然後看著這些腳印。
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等到之後查一查。
但是,估計找到的機會很小。
“怎麼了?夏庭前輩?”
海潮藻屑拖著腿,跑到了樹林之中:“怎麼回事?”
“可能會遇到了一個人。”夏庭扉猜測著到底是誰在跟蹤自己。
「難道是之前跟蹤那雨夜偵探的人,現在在跟蹤自己?」
「而且那縷長髪和這個腳印,都是在證明那個人是女性。」
「所以,是曲間愛?」
他這般想著,四處看著周圍的。
但是有著樹木的阻擋,根本看不到稱號的所在。
夏庭扉也無心在公園之中逗留,徑直的到了公交車牌之下。
海潮藻屑坐在夏庭扉的身邊,腿不斷的抖著。
“你家裡,應該會有著很多錢吧。”
夏庭扉看著海潮藻屑裹在褲襪之中的小腿。
“嗯。”
海潮藻屑不知道夏庭扉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十分驚喜的回答著:“雖然沒有其他的資金來源,但是《人魚之歌》很火,所以版權費很多。家裡有著很多的錢。”
“如果,你繼承了財產,就能夠支付起手術費了吧。”
夏庭扉似有似無的提議著。
“如果有這些財產的話,那麼就可以去做矯正手術了吧。”
“不過,如果你父親的監護人權限被剝落的話,他應該會支付你一大筆的費用,你才有這樣的做手術的機會。”
他又是想到了自己曾經給雛月加奈講過的故事。
但是夏庭扉沒有再給海潮藻屑講。
對於夏庭扉而言,每個少女都是特殊的。他不會強行要求海潮藻屑通過這個故事做出和雛月加奈相同的選擇。
那個故事,是屬於雛月加奈的。
聽到夏庭扉這樣說著,海潮藻屑有些愣神。
她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明白夏庭扉的想法:“你在說什麼啊,夏庭前輩。”
夏庭扉看了一眼海潮藻屑:“世界對於弱者的無情,比任何盾牌都要堅固。”
海潮藻屑沉默了,已經開始逐漸的明白了夏庭扉的說法。
「是要我···要我親手····」
她臉色猛地發白,急忙快步走到一旁,扶著樹想要吐著。
但是什麼都吐不出來,隻是胃部不斷的抽搐著,難受至極。
她,有些害怕。
她,有些膽怯。
她,無法做出這樣的事情。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今天才會來到這裡,來到兒童商談所。
她找了個有水的地方漱了漱口,才是慢慢的走過來。
反複的袖子上有些水跡,讓袖口處蓬鬆的蕾絲變得有些軟踏踏的。
“抱歉。”
她這般臉色蒼白的說著。
“不用抱歉。”夏庭扉看著日光下的顯得發白的柏油路:“我隻期望,那一天會來的晚一些。”
那一天。
夏庭扉說著奇妙的怪話,但是海潮藻屑理解了。
那一天,是暴風雨來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自己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