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的發生第二天,佐久間老頭就是來了。
佐久間老頭是在學校的部室之中找到夏庭扉的,當時她正坐在自己窗戶旁,慢悠悠的喝著茶。
看上去並不慌張。
“好久不見,佐久間治安官。”
“隻不過是十天半月。”
經過了半月的病痛和折磨,他顯而易見的變了一些。
“我曾經聽聞說的,在成仙飛升的人,都是會大病一場,才能夠徹底頓悟,飛升成仙。”
“哈,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醫院中就不會有著人哭了。”
佐久間治安官敲著課桌,啞然失笑。
但看來,還是有著收獲。
若之前,他是惡鬼,是鋒利的劍,是殺人的刀。
現在他就是收斂的武器。
斂起鋒芒,等待著出鞘的一天。
夏庭扉隻是搖頭,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問著佐久間治安官到底是有著什麼事情。
雖然——他早就是有著的猜測。
“曲間愛——因為那曲間愛。除了那些受害者,隻有你才是成功的見到了的她,而是沒有任何的損傷。如果說世界上還有著其他人了她,那麼這個人一定是你。”
說的是斬釘截鐵的,似乎是認為夏庭扉有著什麼過人之處。
夏庭扉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這些話是以前那個暴烈的佐久間老頭所言。
隻是一抬眼,就是忍不住的更是驚愕。
雙手放在雙腿上,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跟以往那種狂躁的形象的截然不同。
夏庭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果然是截然不同。
他雖然還是白色的大衣,但是洗的乾乾淨淨經。原本像是書本倒扣著的油膩頭發,現在也是乾乾淨淨的。
花白的頭發好似是的棉線一樣的乾枯,蓬鬆。
雖然他已經是截然不同,但是自己還是以往的自己。
不複最初的玩笑,他也是稍微轉變了一下自己的說話的方式。
想了想:“曲間愛——即使是你讓我對她進行推論,我也是不大能夠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掌握她的心思。她就是一個用著謊言和惡意摻雜在嫵媚的驚豔絕倫的外表下的危險的動物。如果你非要讓我認為,我隻能是稱其為警告。”
“警告?警告什麼?我嗎?”
“她不大是因為你——你委實是沒有什麼好令她在意的,對於她而言,你實在是無趣的。那種的警告——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哦?”
“我曾經和她打過一個賭,而四月末就是最終的日期。她用著這樣的方式來警告我。”
“什麼賭,我能幫忙嗎?”佐久間老頭端起了一次性紙杯喝了口茶,土黃苦澀的茶水,讓他的口腔極其乾澀,讓他表情也是有些發苦:“並非是因為你,而是為了讓那曲間愛少造一點孽。”
“幫不上。”夏庭扉放下書,搖了搖頭。
如果有可能——自己大可以用著情花來操縱一切。
情花這種東西,在沒有防備的人麵前,幾乎是可以縱橫一切的。
但是——不僅僅是因為可能會被曲間愛發現。
——關於操控他人的曲間愛,可能會很輕易的發現自己所做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夏庭扉放不下自己心中的驕傲和堅持。
正如曲間愛所說,夏庭扉和她委實是一種人。
夏庭扉自認為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但是絕對不會貼上去,追著送給你。
隻有一之瀨清月自己做出覺悟,自己踏出那一步。
如奧丁想要從看守智慧之泉的彌米爾的手中飲下那智慧的泉水,也必須要付出自己右眼的代價。
一之瀨清月如果真的想要解決,就必須要自己走出那一步。
夏庭扉才是回去做。
而在此之前,夏庭扉所做的一切,都隻是鋪墊。
讓一之瀨清月走到那一扇命運的抉擇之前。
他不會幫助一之瀨清月推開那扇門的。
“這樣嗎?”佐久間老頭神色難明的點了點頭,又是看向夏庭扉:“如果要找到了曲間愛,要怎麼辦。”
“你找不到她的。”夏庭扉也是沒有過多的掩飾:“那個女人,隻要是不想出現在彆人麵前,就會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她以往能夠指揮的人很多。你是知道的。”
佐久間老頭當然是明白這種東西,但委實是不甘心找來的夏庭扉之後,得到的隻有這樣的答案。
但終究是力有竭時,人力已有所不成之事。
他旋即又是說起那些死去的女孩:“那些女孩並不能太算是曲間愛搞的鬼,在那些女孩的家裡,早就是搜出了遺書之類的,都是在很久之前都是準備好的。即使是沒有搜出遺書,但是從她們的電腦上或者是手機上,都是搜索出了關於自殺的事情和聊天室。那聊天室裡委實是不太正常,都是互相傾訴著彼此之間的苦難,而這樣的聊天的結果,顯而易見的就是會導向的自殺。”
“隻不過之前都是被纖薄的理智所束縛著,而那曲間愛隻不過是解開了那繩索——即使不是這樣做,那些女孩也是會死。”
夏庭扉忍不住的皺眉:“怎麼佐久間治安官,你反倒是的給那曲間愛開脫起來了。”
“並非是開脫。”佐久間老頭搖了搖頭:“之前這種事情還沒有被報道之前,我就是已經去了。你不會想知道那些女孩們平常的生活的,真真的慘不忍睹,不忍直言。現在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將這種問題曝光了出來。引起了很大轟動,應該會對著家暴虐待之類的罪名,會有更加詳細更加複雜的改變。”
“而且,兒童保護協會也是要被問責。”
“他們早就是該被問責了。”夏庭扉冷漠的說著:“在那之前的時候,我曾經找上門去。關於海潮藻屑的事情需要處理,但是卻被拒之門外。對於海潮藻屑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