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厭煩距離的恨,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差距。
而那曲間愛造成的風波,果然是很劇烈。
學校之中,幾乎都是急忙開設的心理輔導室,招聘了心理醫生。
原本還不怎麼吃香的,瞬間就是成了香餑餑。
隻要是有著證書,學習的是相關的專業,就是能夠進入學校得到職位。
至於有沒有經驗,卻是根本沒有人在乎。
因為風波傳到了晴川,而學校之中也是逐漸的轉變了思路。
一之瀨清月的問題,也是被直接當做是重點來關照。
如果——一之瀨清月在學校中自殺了,他們難逃其咎。
但是對於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太好的辦法。
稱不上家暴,隻能稱其為不是的好父親。
但學校中提供的保護,隻能是在學校之中稍微的遮掩一下她的蹤跡。
讓那個男人無功而返。
隻不過次數一多,那男人就是越發的暴躁,甚至是越發的難纏。
“好!彆以為我找不到她!”
男人在教職室裡咆哮著,讓其他的老師都是忍不住的皺眉。
教導主任也是一臉難堪。
那一之瀨清月什麼時候死都無所謂,隻要不是死在學校之中就好了。
一之瀨清月是在四月十七號放學的時候,有著人跟蹤自己的。
她走在放學路上,穿行在逐漸掉落的櫻花樹下。
心中越發黯然。
接近四月中旬末端,櫻花也是全都飄落。
這東西,本就是不長久的。
倒不如說的,人們欣賞的就是這種隻綻放於一瞬的燦爛。
感歎這種美好,並用著無數美妙語言去讚歎她,將她捧上神壇。
“羨慕——啊。”
她吐出前幾個字詞的時候又輕又快,好似是鳥兒振翅,散落無數絨白鳥羽。
但最後一聲感歎卻是拉得又長又重,像是鐵汁流淌,最後形成的硬邦邦鐵塊。
落在地上,又似能聽到邦邦之聲。
“如果是賞櫻,前幾日才是最好的。”
海潮藻屑手中握著一把黑傘,那傘劍包裹著黃銅,成錐子形狀。
手臂是木質的,纏繞著防滑的白布。
傘骨看上去比尋常傘要粗大些,也更加監視一些。
“賞櫻不去也罷。看一次,便是傷心一次。”
一之瀨清月看著海潮藻屑:“今天,怎麼過來了。”
“是部長讓我來的。”海潮藻屑也是有些不歡喜。
她走到一之瀨清月麵前,看著一之瀨清月高挑的身形,稍微的有些嫉妒:“你現在得罪了人,部長讓我最好是看著你一點。”
“部長——”
一之瀨清月隻是來得及這樣一句,就是苦笑連連。
“分明是我在被人迫害,怎地變成了是我得罪了人?”
“你現在這種的沉默少言,不吭不響的作風,可不就是得罪了人的狀態。”
一之瀨清月稍微的沉默了一下:“你是這麼想的?”
“我不大是這樣想的的,但你是這樣做的。”海潮藻屑和一之瀨清月並肩走著,也不再是將傘當做是拐杖使用。
而是隻愣愣的扛在肩膀上,像是扛著槍的標兵一樣。
“我——”
她隻是的說出了這樣一個字,就是覺得無話可說。
今天這一切看上去就是自己自找的。
口齒之間苦澀變得分外明顯,讓她那姣好的臉上,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聽部長所言,不就好了。”
海潮藻屑腳步又急又快,在一之瀨清月的呼喊之下才是慢了下來。
她建議著:“夏庭部長,不是會害你的。”
“這我當然是知道。”一之瀨清月長歎了一口氣:“我肯定是明白的——部長他絕對是不會害我的。”
“他也委實是告訴了我許多的道理,但是我最喜歡的隻有一句話。”
“哦?”海潮藻屑忍不住的抬了抬眉。
一之瀨清月最近和夏庭扉鬨得很僵,甚至是影響到了她。
她最近也隻有在學校的時候,才是能夠稍微親近夏庭扉。
而不是如同之前一般,可以隨時隨地的去找夏庭扉玩耍。
“我隻是我,一之瀨清月就是一之瀨清月。”
一之瀨清月手中接住一片掉落的櫻花花瓣:“他對我的好,我當然明了。但他的好,我卻是不能夠接受的。”
“為什麼?”
“因為他毀滅了我的一個未來,我當然是要去找到的我自己的未來,而不是他給我的未來。”一之瀨清月擲地有聲,讓海潮藻屑頗為驚訝:“你怎麼不告訴他?”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一之瀨清月捏碎了花瓣,又是丟到一旁的樹根上:“他隻是我的部長——”
海潮藻屑看著這樣的一之瀨清月,忍不住的咂舌。
“莪委實不大看得懂你們了。”
“當初,海潮你是怎麼樣的?”
“我?我隻是等到了拯救而已。”海潮藻屑一回想起來,就覺得當初的自己果然是真真的蠢笨至極。
竟然是苦苦等到了最後,等到了那不可不為的地步的,才是終於走出了那一步。
“想來,他或許會是很失望吧。”
海潮藻屑默默的感歎著,正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她才是不願意讓一之瀨清月重回老路。
但既然一之瀨清月,已經是有了覺悟,自己就是不用再多嘴了。
“走吧,回去吃飯的了。”
她如此說著,招呼著一之瀨清月。
一之瀨清月笑了笑:“不去部長那裡了嗎?”
“部長因為雛月的事情有些煩躁,我還是不去打擾好了。”海潮藻屑四處看著:“而且有人跟著你,我是不能將禍患引到部長那裡的。”
她這樣說著,就又是邁開步子大步的走著。
這一次,一之瀨清月沒有再呼喊海潮藻屑,讓她放慢一些步伐。
夏庭扉正在煩惱的事情,就是治安局給予雛月加奈的新任務——要求雛月加奈去排查關於是家暴之類的事情。